财不外露。 住在塘村里,哪怕赢了一千两的银子,陈景依然低调无比。连着那辆赢来的马车,也将多余的装饰物,一一去除。 离着不远的平安镇,还有祸事发生。不小心一些,只怕要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吁。” 回到塘村的刑小九,从马上下来,便先灌了一碗茶。 “小九,如何了?” 刑小九抹了一把脸,语气变得认真。 “东家,我去问了。平安镇里头,外调的营军,营军到了三千之数。但不知为何,镇子附近一带,也来了许多奇怪的人。先前在东城门,还和官军杀了一场,听说双方都死了十几人。” “我就觉着奇怪,明明离着京城不远,但朝堂上的那些官老爷们,都好像没看见一样。任由整个平安镇,杀来杀去。” 陈景没说话。刑小九不明白,他却明白了。 新帝要保住那位回京的大先生,用尽各种手段,说不得还偷偷派了人过来。而旧党阶级那边,为了杀死王朝变法的第一人,同样不惜一切,譬如说那些营军,代表的便是旧党利益。 关键的人物,便是那位大先生。只有他成功入了京城,或者被杀死,祸事才会慢慢平息。 “夏捕头那边呢?” “还不见消息,只听说最近的官差那边,死了好几个人。” 如陈景先前所料,平安镇的祸事,已经越来越恶化。 “对了东家,还有一事。”刑小九神神秘秘。 “怎么了?” “我听人说,青石巷那边,突然聚了很多江湖人。” 陈景皱起眉头。 …… 避祸塘村的日子,算得上休闲有乐。当然,除了在藏在心里,那份隐约的危机感。 这一天的黄昏,晚风习习,陈景正坐在院子里,拿着捣药杵,不断磨着石罐里的米汁。土法制造青霉素,这是很重要的一步。 至于米汁芋汁这些,到时候可以作为基溶液。 “陈景公子,我叫张天才,今日作了一首小诗,请公子帮忙润色。雨夜入镇逢花娘,薄衫沾水玉体香——” “嗷!” 正在念诗的小书生,被人一脚踹开,吓得往远处抱头鼠窜。 陈景放下了捣药杵。 他看得很清楚,在院子外,两袭人影戴着竹笠,怀里抱刀,身上的劲袍,在风中不断飘荡。 其中一人,缓缓仰起了脸,鹰睃一般的眼睛,不时透露出瘆人的寒光。 “敢问,是青石巷陈家?” 声音粗犷闷重,能吓哭八个小孩。 “好汉有事么?”陈景抹了抹手。 “我听说,你陈家与城东夫子冯长有旧,雨水的那几日,他可是一直藏在青石巷里。” “然后呢。” 一个大汉笑了笑,“那就对了,他或许来找了你,让你帮忙转交一些东西。” “没有。”陈景摇头,“雨水那几日,怕招惹了祸事,我连院子门都钉死了。” “谁信?”大汉晃了晃手里的刀。 “你娘肯定信,不然你回去问问。”陈景冷笑。 “好胆!” 两条大汉“锵”的拔刀,一个燕子纵,便要朝着陈景扑来。 陈景冷静退后。 院子的瓦顶上,武夫刑小九一声骂娘,跃身往前翻滚,电光火石之间,连着劈出数刀,铛铛铛,将其中一个江湖大汉逼退。 余下的另一个,抬刀怒声狂吼,眼看着就要冲到陈景面前—— 嘭。 江湖大汉鼓着眼睛,直挺挺地被撞飞出去。 于山拍了拍肩膀上的尘屑,虎背熊腰的身子,稳稳挡在了陈景面前。 “山哥哥,让我过去。” 陈景踏步往前。 刑小九回了刀,将打败的一个江湖人,揪着提了回来。至于另一个,被于山撞得劈了叉,正忍着剧痛,在泥地上艰难地爬着身子。 “你知不知,我二人是谁?”被揪回来的大汉,满脸动怒。 “你拿刀吓我,我要不要把脖子伸出去,让你直接砍了?” 陈景坐下来,语气有些烦躁。 “可听过漠西五虎?我便是漠西五虎的人!”那大汉沉声开口。 “没听过。”陈景倒了碗茶,“其他的我先不问,你说说城里的情况。你也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