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宫墙、黑甲的侍卫为皇宫的外围护卫着,并且更为肃穆。
姜明婵的承诺很快就兑现了,皇宫此时虽说是众人面色都做悲伤,但到底还没有哀戚到混乱的地步。
一位公主进宫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更不惹人注目。
反倒是皇上的身体更惹得人关注,成太后可是陛下的生母,所谓母子情深,成太后病逝的事情,对陛下恐怕更是沉重的打击。
为了不惹人注目,驸马季停帆并没有跟着一起去。一是为了给姜思乐腾出位置来,二也是因为此时此刻,恐怕前朝更需要这位驸马为之分忧。
就在仆人准备马车的时候,宫里就已经有宫人来传驸马觐见。
虽说本朝驸马并不任实职,但季停帆是谁?
他不仅是驸马,更是桃李满天下的季太傅的孙子,唯一的嫡孙。
便是由于他爷爷季太傅的关系,即使他不曾在朝廷中任职,但来往交好的人中无一例外皆是人中俊杰、不是那些新起之秀的青年才俊,就是那家传深厚的富贵公子哥。
也正是因为如此,往日除了大朝会,季停帆身上没有官职不能参与,其他时候陛下都愿意叫上这位驸马,参谋国事。
在明面上,这也是对公主的一种倚重和信任。
当然,他们自然也投桃报李,言语交谈之间并不私藏。
皇帝的消息渠道之一,便是和这群倚重的勋贵们的交谈。
姜思乐换着一身浅绿色的侍女服装,面上匆匆的抹了些脂粉,勉强做些遮掩。
坐在她身边的姜明婵一身素白色的衣裳,衣着肃穆。
如今宫中新逝,此事更是需要万分郑重。
宫墙可阻挡不了那些御史的眼睛。
马车停下之后,姜思乐虚扶着大姐姐姜明婵下了马车,她低着头额头的碎发遮掩着面容,叫人看不清神色。
姜奕此时正在太后的寝宫之中,呆呆的跪在那蒲团之上,面色惨白如纸,脊背挺直的宛如一颗树。
姜思乐借着扶着姜明婵的动作,悄然抬眼打量着这个宫殿。
这里人人都穿着黑衣白衣,无人敢露出笑容,各个都面做悲戚色,更有人哽咽出声,凄凄惨惨,更给这殿中带着几分凄美。
姜思乐见到了那孤独的跪立在最前方的姜奕,他的身影纤瘦,比上次姜思乐见到他时要沧桑不少。
姜明婵也没有开口搅扰这一份肃静,她拍了拍姜思乐的手,最后在姜奕身后的位子上也跪下。
姜思乐的静静的站在宫殿里,看着那二人对着那棺椁跪着。
她垂在身旁的双手悄悄的攥紧,眼神死死的盯着那棺椁。
为何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让她见呢。
姜思乐死死的盯着,她眼前依旧是那出租屋惨白的墙面,但依稀有着一个棕色棺椁的影子。
这些天玄清子对她的治疗,便最多也不过让她能如此这样看到世界。
但……为何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让她见到呢?
她想要掀开那个棺椁,真真切切的见上那个女人一面。
那个両辈子都没有能见到活着的‘安乐’的母亲,为何……为何今生先她一步死了呢?
姜思乐不明白……
不应该,她不应该在此刻此时死去。
……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口似乎又来了人。
姜思乐看到原本跟着他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监,脚步无声而又匆匆的往着门口的方向离去。
姜思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此时此刻能来的人,必定很是不一般。
就这样想着,姜思乐再次望了一眼前方跪立的二人,也跟着那小太监悄悄的走出了殿门。
宫殿门口的柱子旁,姜思乐看到等候的人是个侍卫,他面色匆匆,嘴唇惨白。
姜思乐一眼就认出这必定是来自军营的驿使。这些人她曾经在军营中见过,况且还有一点是他们和那些京中的侍卫不同的地方。
相比于京城守卫的护卫,他更加瘦弱和苍老一些。
姜思乐瞧见说话时,他的小腿一直颤抖个不停。
“……还请……军中急报……”
姜思乐快步的朝着两人走近,隐约听到了几句那驿使的话。
军中急报?
西北不是败了吗?还有急报?
难道是……
姜思乐粗略的估算了一番,心中一凌。
难道是南边?
南方数十年来一直平稳,从未有过战乱。但这和平的前提是有成老将军坐镇南方大营。
如今成老将军不仅移兵北上,而且还战死在西北的边关。
这种情况下,既没有强兵,又没有一位足够有威慑力的将军。南蛮再次骚乱,这件事情倒显得正常。
“这位公公……”
姜思乐想着,如今这个时候,哥哥估计就算是想,此刻也无心去处理这战事。此事对他更是一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