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晴有些恼怒,想要将手抽回来,却被刘夫人死死的拽住。
“哪里需要我?
京城里,朝中遍都是高官。你夫君我不过刚刚三品,官阶比我高者,不计其数。能力比我出众者,自然也数不胜数。为何偏偏如今却要我……犯险来开这个口?”
刘夫人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您刚刚不是说了?成将军的话,陛下不听。傅世子的话,陛下现在也是不听了。如今陛下不是爱和您说话吗?”
半晌,范晴瞅着自己的夫人,只觉得灯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他拍了拍夫人的手,长舒一口气说道:“陛下如今倒也不像是仁善之人。不过的确待我极好。我……我明日去试试,若是成了,那也好,就算不成……应该也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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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晚。
范晴在卧室内,再次握住了夫人的手。夫妻二人皆是穿着寝衣,倚着枕头靠着床上。
两人聊着小话,范晴在烛光下说着今日朝堂上的事。
“陛下如今可是在气头上,我说是说了,但也受了冷待。”
夫人侧着脸,看着范晴,用手揉着他的眉心。
“相公是后悔了?”
范晴反而舒朗的一笑,俯身过去。
“那倒不是,得了陛下的冷待,我反倒是舒心了不少。”
看到自家夫人疑惑的神情,范晴继续说道:
“陛下这般的待我好,反倒让我不知所措,如履薄冰。我只得苦心完成手头上的文书,报答陛下。”
“如今陛下冷待我,我反倒舒心了不少。”
“咱们苦日子也不是没有过过,便是官回原职,那也不算什么。如此,也算尽心竭力,报答了陛下知遇之恩。”
“那若是别人抢过你,得了陛下的看好呢?”
刘夫人枕在软枕上,仰着头看向范晴,面色薄红。
范晴懒散的拦着她的腰,墨色的眸子里带着笑意。
“臣子就应该尽心竭力完成本职,况且,那我还有夫人看我呢。”
一时间,春宵帐暖。
……
消息传来的时候,姜思乐裹着厚厚披风,在那桂花树下一手捧着热茶,呆呆的望着那眼前的出租屋发灰的墙壁。
姜奕正在陪伴着小女儿景安玩耍,景安公主这几日又稍稍长了些肉,圆嘟嘟的,颇惹人喜爱。
而成太后正素手抄着佛经。
成太后原本是不信佛的,如今年岁大了,也跟着那群王妃宗妇们信了些,时常去宫里的小佛堂晃悠,和宫里太妃老人们说说话。她信这个佛经或许能保那西北的哥哥平安,所以总是闲暇时多抄上几分。
她的字迹素净纤瘦,整篇的看着,那佛经似乎带着几分瘦静,隐隐带着几分禅意来。
写好的经文,成太后会送去宫内的佛堂中供奉着,据说这样会更灵验一些。
这日,她正抄着南华经,颇有些经文她看的不是很懂,但字都抄了下来。
那传消息的太监就在殿门口等的瑟瑟发抖,面色惨白宛若白纸。
成太后放下笔,对他招了招手,叫他走进些。
传信的太监走着走着,就惊吓过度似的瘫倒在地上,嘴中慌里慌张的念叨着:“太后娘娘恕罪,太后娘娘恕罪……”
成太后似乎也察觉到着太监慌张的十分可疑,她抬起眸子,言语带着几分丝毫未曾察觉的威严。
“是有何事?”
“是国公爷……不不,是成老将军他……”
“他如何了?”
成太后声音只打颤,她面色骤然煞白,那长长指甲的手紧紧的攥着,白皙的肌肤下几乎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在涌动着。
成太后言语呵斥着,惊吓到那慌张的太监,人一下子哆哆嗦嗦的说道:
“老将军他……他战死在青夷了!连带着边境的十万大军,战败!”
成太后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就脑袋一轰,宛如五雷轰顶一般,下一刻就昏倒了过去。
“太后!太后!”
成太后身边的侍女急忙快步上前去,扶着成太后的身体。
她的指甲放在太后的鼻尖片刻,在感受到浅浅的呼吸后,整个人总算是轻松了点。
侍女大声的叫喊着:“太后昏过去了,快请太医来。”
与此同时,崇光殿
姜奕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是宛若雷击一般,整个人呆呆愣愣坐在原地,半点都缓不过神来。
等到他醒来,下一个反应就是。
“快,派人拦住去见太后的太监,莫要让太后也听到这消息。”
姜奕心系的是母亲的身体,况且母后一向担忧着舅舅,甚至不惜和朕吵上一架。
如今骤然得到消息,身体如何吃得消。
崇安出门片刻,就苦着脸回到崇光殿内,告诉姜奕说道:“陛下……太后娘娘已经知晓的消息,如今昏了过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