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
满栽着青竹的院落里,姜思乐悠闲的靠着竹子编织的摇椅上,这是自从他们打算定居到泰山时,从附近的手艺人那里定制的。和摇椅一起定制的,还有屋子里的竹编装饰,窗外摆放着的花篮,以及还有围在花圃外一圈圈的栅栏。
姜思乐买的是住所原本是一位富商在郊外的别墅,有着三层楼高的阁楼,还有花圃和一片静静的随着风摇摆着叶子的竹林。
价格上也稍稍便宜了一些,主要是大家都很是喜欢,尤其是小道士,更是蹿腾着他尽快将这院子买下来。
根据姜思乐和其他道观小道士们套的话可知,原来这小子曾经居住在泰山时,就已经对这栋别苑垂涎三尺,常常跑来蹲点。
对姜思乐来说,买什么样的屋子都无所谓,反正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要他们喜欢就好,所以姜思乐也乐得小道士的这番心机,趁了他的意,也算了解了他的一番心愿和执念。
自从住进了这城郊的别苑内,姜思乐就每天坐在摇椅上,有时一躺就是一天,又是和其他人闲谈着,到是也觉得快活了些。
眼睛的那些问题并没有影响到姜思乐逍遥快活,她还有阿义时,就像是另一个属于她的身体一样。
这些都不是问题。
阿义时总是喜欢在庭院里陪着她,坐在另一把摇椅上,就在姜思乐触手可及的身旁。
他的呼吸声很重,姜思乐就算是闭着眼也能判断出他的位置。
跟着她来到泰山的这些天,阿义时几乎是陪在姜思乐的身边,帮助她完成每一件他可以代为完成的事情。
对于其他人而言,阿义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统领。
在绝大多数姜思乐不发话的时候,阿义时的话语就是绝对的命令与权威。
当然,对乌骑来说,除外。
他不是一个会听从别人命令的人,即使那个人是阿义时。或者说,除非那个下命令的人是乌咸,除此之外没有人能去做他的主。
就在几天前,一些消息也流传到了他们这荒山僻野之地。
毕竟,就算是消息流传的再慢,他总是会被人听到,被人传播开来。
比如,秘密。再比如,死讯,尤其是敌人的死讯。
在得知乌咸已经死了的时候,姜思乐没有多少意外,但是在表面她还是表现出了几分哀伤。
这主要是为了阿义时。
尽管曾经很多次姜思乐都按捺不住想要出鞘的匕首,但是真正出鞘的时候,也只有那一次。
那一次之后,就像是他们关系的断绝,尽管他们本身并不熟稔。
不过是威胁和合作的关系罢了。
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的死讯,并不能让他难过。可是为了她如今的爱人,她到是愿意为他烧烧纸,装模作样的抹抹泪痕。
就像是姜思乐曾经估计的那样,乌咸的死讯对乌骑和阿义时来说影响很大。
那段时间是极少数她来照顾阿义时的时候。
有时候两个人都消失不见,等到回来的时候,姜思乐能看清楚他们通红的眼眶和布满血丝的眼睛。
夜晚,有的时候阿义时会半夜惊醒,然后将她抱入怀中。姜思乐拍着他的背,感受到他后背渗出的冷汗。
有时候,他们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
等到第二天醒来,阿义时就依旧是那个沉稳可靠的阿义时,他曾经满身的刺,如今变成的他的铠甲。
他们按照大夏的习俗为乌咸烧了黄纸,虽然他们既不信奉大夏的神,也不了解这样做的意义。
但是难得,没有人争吵,没有人聚集。
烧了三天的黄纸之后,他们几个的状态逐渐好转。
阿义时有她的慰藉,而乌骑?那小子命硬的很,当初在穆尔坎的时候是这样,而如今也没有那么容易垮下来。
最近,姜思乐发现他们两个似乎又有了一些心事,总是对着他欲言又止。
乌骑就算了,她不在乎他到底在心底里打的什么算盘。只要他还活着,那她就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但是当阿义时也开始这样的时候,就让姜思乐有些揪心。
她思索了很久,大概又一个上午那么久,这段时间她做足了心里准备。
等到吃完午饭之后,她就拉着阿义时打算问一个水落石出。
阿义时很是小心翼翼的将她带到了后院,等到她靠在了躺椅上,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的时候,他才开了口。
“乌骑他想要回去,祭奠单于。”
阿义时坦白道:“这几日他在和我商量着,想让我来问问你。”
“噢”
姜思乐的眼神中划过一丝了然,心道,原来是这件事情。
乌咸的死讯传来的时候,姜思乐就意识到乌骑回起这方面的小心思。
“那你呢?”
姜思乐的眼神望向阿义时,明亮而澄澈。
犹豫了一会后,阿义时说道:“安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