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等到姜奕收到妹妹千里迢迢寄来的信时,朝局已经处于水深火热的局面,奏章宛如泉涌一般,飞似得涌向崇光殿来。
其中各式的奏章,有各地知府知州的、有王室宗亲的、甚至连驻守在边关的成老将军,也就是姜奕的舅舅也亲自写了奏章,问好并且还在奏章中特地询问了此事。
这让姜奕异常的恼怒,原来那流言蜚语都已经流传到南地了,说不定那南蛮人不知定怎么嘲笑他这位新上任的大夏皇帝呢!
朝廷威仪都因为这些好事者的流言蜚语而败光了!
呵,姜奕又想到了文王寄来的那封嘲讽的信件。
说不定他这位大哥早就已经在暗地里等待着这一天吧?
姜奕一声冷笑,整颗心填满的怨恨和憎恶。
原先父皇还在的时候,每每行事都偏心于文王,这才让大哥又了这般张扬跋扈的性子,如此看不清时局。
如今他便是真的气急,削了他的藩王位份,将他贬为庶人,文王也无可奈何他。
但这个黑暗的想法只在姜奕的心中扎根了一会,就被心中的柔情和怜悯洗刷掉了
就因为成王遇刺的事情,接连十多天姜奕都板着一张脸,不管是对谁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唯有见自己那刚刚满三个月的小公主时,心中才泛起了几丝柔情和喜悦。
公主名号景安,包含了姜奕对江山社稷以及女儿的期许。
而且这位景安公主如今更是姜奕唯一的子嗣。
景安公主的生母身份低微,不过是七品护卫的女儿,但容貌昳丽,颇受姜奕的喜爱。
如今生下了景安公主,便更加母凭女贵,被册封为端妃,在姜奕那空荡荡的后宫中,地位仅仅次于皇后。
如今姜奕一手拿着远方妹妹寄来的信,一遍看着在龙椅上爬来爬去的小景安,原本满是朝政军务的心,如今被柔情填满,心情也愉悦了几分。
恨不得哼个小歌小曲,逗着女儿开心。
姜奕将景安抱在孩子,颇为熟稔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又在小女儿即将哭出声来时,满目笑意的将她放到龙椅上,看着她好奇的爬来爬去,原本的哭腔也止住了。
崇安也是在这个时候恭谨的从门口小步的走到姜奕的身边,声音微小又止不住的颤抖着。
“陛……陛下,不好了……英国公他反了!”
崇安的声音并不大,他也不敢将这等朝中的事情在这儿大肆宣扬着。
毕竟这附近可有着不少的人,还有年幼的公主以及他的乳母。
“什么?”
姜奕听到消息时,手中的信险些拿不稳,整个人跌倒在位子上,那景安公主小孩子心性,正想要往父亲的身上爬。
姜奕摆了摆手,原本就侍候在一旁的景安公主的乳母连忙将景安公主抱起,匆匆离开后殿。
这才让姜奕有心思听崇安详细的讲述来,他退却了左右的侍从,才缓缓开口道。
“怎么回事?你是说英国公张犇意图谋反??说话清楚些……”
姜奕听到那消息时,脑子一懵,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
英国公张犇年岁较长,是在先帝面前很受重新的一位勋贵,能力和忠心原本在姜奕的心中都能排的上号。
说是他造反,姜奕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但这事实也的确轮不到他来怀疑,因为崇安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的惊吓。
“是……不光是英国公还有……还有庆国公朱奇,据说藩地里的诸位王爷也坐不住了……”
“怎么会?汉王、秦王朕都特地下旨赏赐安抚……”
姜奕自己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他的那帮兄弟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他坐下的这把冷冰冰的龙椅吗?
正当姜奕整个人浑身冰冷宛若掉入冰窟窿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被众叛亲离,崇安那话还未说完。
“陛下,那……那些反贼们已经带兵临近京都……如今正直奔皇宫而来……”
说着,崇安就浑身颤抖,满目悲戚的跪倒在地,整个人摊在地上就像是一滩烂泥一样,颤颤巍巍,如今崇安才算是真的懂了什么叫做君威莫测,什么叫做天意不可以推测。
谁能知道自己的殿下才登基不到一年,就又有了这骚乱来?
姜奕虽然也很是慌张,但是望向崇安的眼神,眼神虽然带着迷惘,却又带着几分锐利。
“怕什么,朕有李将军在,叛军是绝对进不了京都的!”
姜奕双手握紧拳头,自己给自己鼓着气,整个人总算是有了几分的精神气。
“可……”
崇安下意识的接了一嘴,但马上就噤声,不敢再言。
“可是什么?”
姜奕冷冰冰的望向他,眼神冰冷的然若是结了霜的铁块一样,满是威压凌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崇安头抵着地,颤颤发抖,不敢再言,整儿。
姜奕踢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