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乐在阿义时的搀扶下,缓慢的走上了那一辆早就恭候多时的马车,下山的那段路不长,但是对姜思乐的来说,也不短。
一路坚持自己走下来的姜思乐,面上还是不由得显露出疲惫,额头细碎的汗滴就像是是珍珠一般,在阳光底下透着亮,反射着光芒。
等到姜思乐好不容易上了车,才整个人长松了一口气,她轻轻从怀里拿住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虽然在她的视角里,现在的她,正坐在的地方是自己现代时出租屋的床上,那蓝色的床单上。身下的触感也软绵绵的,就像是她那垫了一层被子的床的触感,而不像是姜思乐坐惯了的颠人的马车。
这也算是幻觉难得的一点好处吧。
姜思乐扯起嘴角,想要来笑一笑。
她安稳的向后靠前,后方果然像是有什么东西阻挡着她躺下去,那应该就是马车的车壁,虽然姜思乐如今看不到了,但却能从另一个方面感受到。
这就像是——两个世界在她的世界里融合了一样,同时对她产生了物理意义上的作用,以及……限制。
就像是如果有一个地方,在现代是阳台,在古代是一条河,姜思乐只要走到哪儿就必死无疑。
这算是最为糟糕的情况。
但如果是现代世界安全,古代世界危险————这就是姜思乐未来最大的隐忧,也是最可能踩得坑、犯的错。
姜思乐丝毫不意外自己最终可能因此而死。
所以在意识到这件事情时,她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隐忧。
如果反过来呢?
她所处的古代世界是安全的,反而现代世界那个位置、那个地方是危险的——要知道,姜思乐住在七楼。
从七楼摔下来——也许会死吧?
至少对如今大夏的科技水平来说的话,如果她运气好一点,就是当场死亡或许运气差一点就是生不如死了吧。
想到这儿,姜思乐不由得为自己的猜测打了个寒颤。
但这些都是未来的事情了,姜思乐轻声对着车内的另一个人问道:
“这么是你亲自来接我们?”
姜思乐一边倚靠着车壁的垫子安稳的坐着,一边用手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和小腿。
下山的那段路还是不免让她的双腿疲惫,如今猛然松懈下来,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小腿肚子上肌肉的拉伸和撕裂带来的酸痛感,和一股马上就要抽筋的预感。
她低着头揉着腿,但询问却被声音传递给了马车上的另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道袍,这颜色很是耐脏,穿着也显得人成熟了几分。
小道士没有了往日笑眯眯的神情,整个人的身体紧绷,像是马上就要扑过来打她一顿,虽然小道士从来打不过她。
看到姜思乐的这番模样,他挑了挑眉,眉头上扬,多了几分凌厉。
就在姜思乐被阿义时扶着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小道士的面容上常年挂着的笑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等到阿义时坐到前方架车,离开车厢后,他皱起的眉头都能皱起几座大山来。
总之就是看起来小道士今日的心情不是很好的模样,而且这样的小道士……莫名的看上去有几分不好惹。
姜思乐很是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她忍不住先开了口,想要打破这僵持的寂静。
“呵~当然。殿下倒也真是厉害,几日的时间竟然能惹出一身病来……”
这是嘲讽吧?是嘲讽吧?……
姜思乐忍不住抬起头来,一手揉着膝盖,一边抱怨的说道:“孤可是你的主君……”
“哪有这么‘犯上作乱’的?”
姜思乐的语气幽怨,即是如今这个情况,她难得还有心思开玩笑。
“难道是阿义时寄信给你的?我还以为他会告诉乌骑……”
马车晃晃摇摇的前行着,今日的马夫——阿义时正在尽力将马车开的更平稳些,他手握着缰绳,但注意力却不由得被后方车厢内的对话吸引。
“就那小子?这几天日日借酒消愁呢?”
小道士一甩袖子,横眉怒目,忍不住开始对姜思乐‘打小报告’。
“不就是走了个姑娘吗?至于日日如此?”
他语露嘲讽,小道士虽然和乌骑不是很熟,但不是意外的,相互都很是看不起对方。这也算是一队冤家了。
小道士说着话,不知道从车厢的哪个暗格里取出了一筒茶来递给姜思乐。
那看上去更像是个竹筒,不过不松水、不是很散热,这倒是出乎姜思乐的意料之外。
姜思乐伸手接过,那茶筒温热,茶也是温的,并不烫。
她轻轻的启唇饮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整个人也更有了几分精神。
“好茶……就是有些苦涩了。”
姜思乐满意的点点头后,对着这茶叶评价道。
“本就不是什么好茶……听说殿下得了奇病?”看着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