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十多个人吧,那群小兔崽子总是满山乱窜。”老弗拉基米尔说道。
屋里,暖黄色的光亮让一切都变得柔和起来。
灶台里锅里的饼正呲呲作响,面香味笼罩着整个屋里,让这里比睡前故事里的梦境更为美好。
叶丽娜坐在小板凳上,用长长的棍子搅拌着菜汤。
得知了对方的人数,这让乌骑心里更加有了底气,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表现出来,他不能让他的兄弟冒险,他还必须确认这个人没有说谎。
屋内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暖晃晃的光芒让所有人都不由的舒缓起身体,仿佛回到了家乡,回到他们的温馨小屋一般。
在屋外,冷风凛冽的刮着,风在林间,在草地里呼啸着,仿佛是比老虎更为凶猛的野兽。
地上才浅浅有着一层绿衣的野草被风刮的左倾右斜,仿佛是狼狈的而又无辜的孩子。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他的呼啸所过之处,无人不颤抖,无人不颤栗。
它仿佛就是这旷野的国王,无上的君王,它的手中掌握着让任何人颤栗的权柄。
呲啦
一道银色的、足以在点亮天地的光芒,呲啦一声,在此方世间闪烁。
它看着微弱,却有着让人畏惧的恐怖,它劈在三人合抱的巨大树木上,那树的顶端就已经一片焦黑,它的光芒带来的火焰似乎可以燃尽一切,并且在那风的威势下越来越大。
树木在风中飘摇,在火焰中绝望,那光芒将树本身当做燃料,那火焰似乎不燃尽永不熄灭一般。
整个树在火焰中死去,风继续在旷野,在屋外呼啸着。
在旷野间起舞的风似乎正在寻找下一个猎物,但就在下一个瞬间,一道仿佛能将天地都叫醒的轰隆声在旷野上响起。
那声音极大,极为雄厚,仿佛是在天地间独唱的男高音,高亢而雄厚。
随着他而来的,是瓢泼大雨、倾盆大雨。
哗哗啦啦的雨滴从天上掉下,砸下来。
似乎世界上的雨水都要倾倒在此处一般,仿佛水神不再怜惜供奉他的子民那样。
那豆大的雨点,仿佛永不昼歇的打在地上,落出清脆的声响。
无数的雨点落下,那声音就宛若是一场交响曲,或者……协奏曲。
在这个尚未诞生伟大音乐家的世界,世界自己为自己独奏。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在那个暖洋洋的木屋里,这也是会被所有人记住一夜。
那暖黄色的灯光一直亮着,一直亮着,直到黑夜结束。
(说实话,我觉得我的环境描写有了很大的进步。苦笑,虽然没人看。)
小屋里只有两间屋子,总共就只有两张床。
叶丽娜的屋子在最里面,外面就是老弗拉基米尔的房间。
他们倒是没脸皮厚到跟人家主人家抢床睡觉。
而且他们有着十几个人,乌骑等人打算,就在这屋里找个地方坐着、靠着,也算是安安稳稳的度过了这一夜。
“你和我住一间。”老弗拉基米尔说道,他皱起眉头来,在他们这群人里巡视着,最后直勾勾的盯着乌骑,仿佛他有多大的危险那样。
“好”乌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爽快的答应了。
他倒是不怕老弗拉基米尔有什么阴谋诡计,以他的身手,至少能在老弗拉基米尔身上支撑一炷香吧,那时候他的弟兄们早就拿着刀醒来了。
而现在乌骑主要怀疑,老弗拉基米尔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对他说的。
他快步跟着老弗拉基米尔走到了里屋的房间里,临走的时候,乌骑轻快的给兄弟们打了个手势,让他们不要担心。
老弗拉基米尔的房间很是古朴,有些杂乱,但大多是一些硝制好的兽皮,和一些堆叠起来的木箱子。乌骑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那箱子里多是杂物,譬如没用完的木屑,或者奇奇怪怪的石头之类。
正在乌骑打量着屋里的四周时,老弗拉基米尔脱下身上厚厚的大衣,走向乌骑,表情有些不善。
“别打叶丽娜的主意。”
老弗拉基米尔的声音很是低沉,这个声音宛若是棕熊的低吼一般,充斥着威胁和警惕。
乌骑被老弗拉基米尔的警告吓得心里一跳,他勉强沉稳的声音,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当然,我可看不上那小丫头。”
老弗拉基米尔锐利的目光在乌骑的脸上巡视着,在这个人的身上,乌骑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个手握着权威,严厉的父亲,这个想法让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来。
一个乡野的农夫怎么配和他的父亲,青夷最伟大的英明雄主的单于来做比较?
就在乌骑还在纠结这个的时候,老弗拉基米尔放过了乌骑,他的视线从乌骑的身上移开,似是冷笑似是威胁的说道:“最好是这样。”
乌骑耸了耸肩,也开始解开外套,准备好好休息一觉。
当然,这一觉他并不能睡的很熟,因为他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