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乌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更显得颓唐。
“当时不愿,不代表现在不想嘛。”
姜思乐只觉得有趣,她勾起嘴角,笑了笑,继续道:“你就不愿试试?”
看着乌骑不愿说话的样子,姜思乐再次拱火道:
“怕了?”
“怕了?”
果然——激将法对青夷人来说,最为有用。
乌骑立马瞪了一眼姜思乐,整个人站起了身来,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身姿利落洒脱。
见到已经将人给激走,姜思乐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也从阿义时的怀中起身。
……
另一边乌骑的确是人已经跑到王城的门口,但却在王城的门口踟蹰着,一时又愣住了。
他尚在迟疑要不要去撞一撞南墙。
但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人搭上了他的肩膀,乌骑一转头,正是乌穆。
“怎么在这儿傻站着?走,我带你进去。”
乌穆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话语豪爽,看着面目慈善俊朗,宛若和善的翩翩公子哥。
但是乌骑却一把掀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快步消失在他的面前。
这让乌穆很是不解,他站在原地,眼神望着乌骑离开的方向,呆呆的愣了一会,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乌穆耸了耸肩,自己转身走进了王城。
等到他已经走到了大殿上,乌穆的心中仍旧不解。
“单于……”
乌穆弯腰行礼道。
乌咸坐在那高椅上,他只冷冷的扫了一眼来人,就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书,也没有说道。
而乌穆就像是习惯似得,乖巧的坐在左边首位的座椅上,全然不在乎乌咸的冷漠。
“刚刚在城门口,我还曾看见阿骑,不过只说了几句话他就走了……”乌穆像是抱怨一样,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说道。
但这件事丝毫没有让乌咸的视线从文书上移开半分。
“嗨,这小子真是的,一年多没见连我这个大哥不认了……”乌穆小声的埋怨着,但嘴角却带着一抹笑意。
“对了,父亲。”乌穆抬头看向乌咸,语调高扬,整个人像是一个小太阳一样散发着光和热。
这声倒是让乌咸放下的文书,终于正眼瞧了自己的大儿子。
他轻轻的哼了一声,似乎是疑问。
乌穆嘿嘿一笑,说道:“要不将弟弟留下来吧……他如今估计已经恨死我了吧,留下来岂不是更有趣?”
“注意你的言辞。”
乌咸将视线重新放回到手中的文书上,他慵懒说道。
“唾手可得的王位可真是没有意思。”
乌穆一手撑着下颚,懒懒的说道。
“为什么不将那个女人留下来?你答应过我的——”乌穆皱起了眉头,语气带着点咄咄逼人。
“少招惹她。”乌咸的声音似乎像是命令,又像是警示。
但是对于这乌咸很少说出的警示,乌穆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父亲。”
……
大夏
一场正大的婚礼刚刚结束,这场万民同庆的,正是姜奕的新婚。
他今日难得一身红衣,风流倜傥,嘴角的笑意这一整天都没有停止过。
就在刚刚的婚宴上,姜奕一时高兴,那杯中的琼浆玉露饮多了,如今人已经是昏昏沉沉的靠着在椅背上。
傅晟今日也饮了几杯,但他酒量不错,而且身边的人看着他那一张冷面也不敢硬给他灌酒。
谁人都知道,这位淮河郡王世子是个硬茬子,哪个敢去碰他的眉头?
今天他也不过浅浅饮了几杯朝中元老所敬的酒盏,多半还是他自己敬的旁人。
尚且保持着清醒的傅晟招了招手,侍候在一旁的两个小太监快步凑了过来,傅晟扶起仰着头坐在龙椅上傻笑的姜奕,还让那二人搭了个手,可算是将姜奕扶到婚房的门口。
再往里就不是他应该进去的地方了,傅晟尚且还停留着些许理智。
他将人交给守在婚房外的嬷嬷和太监们后,就转身离开了。
夜晚的微风带着三分清凉,傅晟在回到大殿的路上不由得抬头望着那头顶的一抹月色。
被云朵隐隐遮掩的月亮只有微弱的光芒,但是那微弱的光芒却普照在大地上。
银白色的月光像是冬日的一层银霜,将整个世界寂静了下来。
傅晟不由自然的想要伸手去触碰那月光,但不管怎样追寻,他都触碰不到。
也许,有些东西,就是永远求之不得的。
傅晟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和从前一样跳动着,但也和从前一样,装着一个人。
那个人……
不可说,不可言,不可提,不可思恋。
她就像是傅晟的禁忌,是他溃烂的伤疤,或者早就失去却恋恋不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