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姜思乐的嘲讽和质疑,乌咸却不紧不慢,仿佛他已经达成了他想要完成的一切。
“或者还有其他人选?”
老单于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在言语中暗示道。
但姜思乐没有将他的这番胡思乱想当真,若是真的有其他办法的话,老皇帝当初就不会送她去青夷。
看到姜思乐似乎是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正一脸不耐烦的模样,乌咸叹了口气。
“你”
乌咸再次明示道。
姜思乐一愣,我?我怎么了吗?和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但只一瞬间,姜思乐就全然想通了所有事。
这时,她真心想偷偷宰掉这个老头。
“我们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不论是你想回到大夏,或者……其他什么荒唐事,都可以。”
乌咸揉了揉额头,只觉得胸口堵住的有些难受,这几日的处理公务让他不免身心都陷入疲劳。
在给出自己的筹码之后,乌咸还不忘说上一嘴。
“阿义时除外。”
姜思乐一愣,随后宛若火上浇油一样,怒气升的更高。
“你以为你是谁?青夷的统领,我名义上的夫君?”
她将茶杯摔向老单于的脚边,发出了巨大的声响。那茶杯的碎片在乌咸的脚下散落一地。
姜思乐已经隐隐听见屋内屋外的脚步声,估计没有人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乌咸淡然的坐在位子上,仿佛那脚下的陶瓷碎渣并不存在,他的眼前也没有满目怒火的女人。
他为自己的选择辩解道。
“你也没吃亏,嫁给穆儿总比我这个老头子强。”乌咸丝毫都没有意识到他正在挑战姜思乐的底线,继续在她的雷区蹦着迪。
他用那极具煽动性的哄诱的语气说道:“想想,你仍将是青夷的阏氏,甚至地位更加崇高。我甚至可以将一半的青夷交给你治理,之后由你交给你们的孩子……”
乌咸微微眯着眼,嘴角涌现出几分笑意,他在畅享这美好的未来,他规划的青夷永盛的未来。
只可惜,他的未来规划里,没有姜思乐打向他的这一拳,也没有抵着他腰间的匕首。
姜思乐冷冷的注视着乌咸被她痛揍一拳的额头,如今已经变得乌青。
“说啊,继续说呀……”
她冷笑了一下,但握着匕首的手并未颤抖。
在她的嘲讽下,乌咸那脸上令她憎恶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的惊讶和紧皱的眉头。
“你的做法并不明智……”姜思乐捕捉到了乌咸声音的那一丝颤抖,这让她堵在心中的那口气舒散了不少。
“的确不明智,对待你这种人,用不着理智。”姜思乐冷哼一声,她的匕首已经刺破了乌咸的衣服,正抵着他胸膛的肌肤。
“只要我再轻轻捅上一下,戳破心脏……”姜思乐嘴角划过那丝冷笑,她警告道:“对付一个老头,恐怕一刀就够了,对吗?”
看到乌咸那再也无法镇定的神情,姜思乐笑的更加开怀了。
外面的人看不清情况,不敢贸然进入。而乌咸的命就掌握在姜思乐的手里,他也不敢惊呼救命。
姜思乐强行压下心中那挥刀向老人的愧疚感,她对这自己说道:这老头子都要将她嫁给了他儿子,她只是在做她应该做的事。
这样的确让她心中的愧疚感减轻了不少,她感觉自己握着匕首的手臂更加有力量了。
与之相反的是老单于乌咸,只是被划破了一点肌肤,将好像让他距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我可以收回我的话。”乌咸干巴巴的想要挽回。
“杀了我,你也会死。”
在意识到道歉没有用后,他尝试了他最为惯用的威胁。在以往,这招百试百灵。
但可惜,他遇到的是姜思乐。
一年多的两地隔离的婚姻生活,并没有让他认识到自己选择的阏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也许将会成为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和失败。
回答他的,是姜思乐的冷漠。
现在——轮到她来问问题了。
“乌骑在哪?”
姜思乐并没有去问老单于为何做出决定,反而选择了一个旧积心中的疑问。
乌骑去哪里了?即使姜思乐成为了青夷的阏氏,但是对于这位王子的行踪却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
死了?就算死了,至少也有尸体,有坟墓。
圈禁?至少,姜思乐在接见乌骑的母亲时,并没有看到这个女人有半分悲伤。当然,也有可能她什么都不知道。
派遣到其他地方?姜思乐并不明白,有什么地方需要乌骑亲自过去,并且毫无消息、毫无征兆。
这一些系列的问题,姜思乐都曾深深思索过,但她觉得不管哪一个好像都不成立。
至于她为什么关心一个青夷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