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公主来了,好事也跟着来了。
那么长的马车队伍,除了那运粮队伍,岁州从未出现过,百姓们也没见过这幅场景。都隔着个门缝,一家几口人偷偷的瞄着。
本以为就是看个稀奇,那些甲士时不时的到店里来,吃些好酒好肉,还夸他们这里的酒比江州酿的还好喝。
那些个贵人还有青夷人都是好酒量,那酒楼的赵掌柜笑的直咧嘴。
她们也见到了公主,那公主身边围绕着一群甲士,果然美的如同那画中的仙子。
那公主还跟宋嫂子问了今年布匹的价,跟常掌柜问了今年米价可贵?粮食可够。
有读过书的青年,直说到这公主比那天使巡抚都威严,却也一心都向着咱。
得知岁州多是面食后,还让那贵人的厨子,教给了她们十多样能用面做的吃食。
虽然只停留了两三天,但这样的事多的是数也数不清。
老头子们原本惶恐的很,慌张的跪下直磕头道:“贵人对俺们这么好,俺们如何报答?”
但那公主身边的侍女笑着跟他们说,公主到哪个州都是这样的。
江州的时候给百姓斩贪官,季州的时候,那些黑心的商贾都遭了大灾……
原本大伙是想给公主建座庙宇,时时供奉。
可……可岁州穷啊
哪里有钱,官老爷那里都没钱,更何况他们这些小民。
更想着,这公主过了成州,可就到了那杀千刀的青夷去了。
还……要嫁给那青夷人。
想到这儿,女人们默默掩着袖子拭泪,男人们握紧了拳头,一身的怒气不知向哪里发泄。
最后,大伙儿都商议着,好歹要送公主一程,于是便有了上面那般场景。
……
桥都-皇宫
成贵妃正细细看着姜思乐送来的急信,上面无非是一些关心之语,可一封家信何至于如此着急送来?
想着,成贵妃勾起一丝冷笑,那声音婉转而细腻,宛若是流沙划过丝绸的声音。
“哼,鸠占鹊巢的家伙……”
“母亲可是想救你呢,死在大夏——不好吗?偏要带着安乐的身体去往那蛮荒之地受苦!”
冰凉而又刺骨的杀意在宫殿弥漫,连带着那吹拂窗幔的微风也变得肃杀。
那白纸被揉碎,随着清风消散在地上,偌大的宫殿陷入死寂。
……
又如此走了三天,李彦成才看着随身携带的地图,对着姜思乐说到:“还需一日路程。”
“真是远……”姜思乐倚着马车的车壁,半眯着眼。
“成州地广人稀,四日内能达到已是不易。”李彦成长叹了一口气,总算是要到目的地了,这一路也真是漫长。
一旁的姜思乐眼神游离,心中思绪万千。
恐怕入青夷之后,京城的众人就彻底轻松了吧。
姜思乐心知,她那封寄给成贵妃的信,如此反常,她不可能不知晓姜思乐的试探。
想必以后,除了她那位傻哥哥,再也没有人会记挂她。
如此想着,姜思乐心中还带着几分怅惘,和黑雾一般的愁思。
一旁的小道士,这一路也一直沉默不言。
自从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礼乐崩坏,父亲要杀儿子,母亲要杀女儿,小道士整个人都不好了,面色暗淡。
李彦成好几次怀疑小道士时不时作孽太多,被那路上的鬼怪上了身。
如此沉静,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小道士也没理他,思绪飘回刚下山的时候,师父给他的叮嘱。
师父啊师父,你说的真没错。
山下民不聊生,邪恶横行,礼乐崩坏,真不应该此时下山。
见没有人理他,李彦成只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下了那有些拥挤的马车。
刚一下车,就看到了阿义时挑衅的目光。
因为之前的刺客事件,现在公主的马车旁的守卫都是青夷人,倒是让李彦成这个将军落得了个清闲。每日只看着地形,派甲士探路,再和姜思乐汇报每日的行程。
原本他还兼职帮公主在商队那边跑腿,可岁州之后,之后那家酒商跟着他们,便连这个差事也省了。
李彦成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职责被抢的事情,毕竟行军布阵,打仗守城他都熟练于心,可……看护的差事确实的确做不好。
难得有人来接手,李彦成便掩住心里的那点失落,颇带着些儒士的风度退让。
李彦成一心想着退让,但阿义时并不如此想。
这样反而导致了阿义时越来越觉得李彦成就像是个懦夫,反而对他打心底里看不起,还如此这般几次三番的挑衅。
这边二人结下心结,但马车上两人的心结却是被解开了,准确来说,是小道士的心结。
“真的是如此?”小道长听着姜思乐随口胡诌的八卦,听的心潮澎湃,全然没有刚刚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