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大理寺
钱冬林和左少卿先后愁眉苦脸的回了大理寺,未离开大理寺的众人也愁容不展,宛若丧家之犬。
“诸君如何啊?”钱冬林坐到上位,看向刚刚进门的大理寺左少卿。
左少卿扶了扶椅背才稳稳坐下,苦笑着道:“季太傅病重了,季府也不见客……”
“病了?”钱冬林心想这病的可真巧,紧接着疑道“那少卿应比吾先回来不是?”
左少卿摸了摸他那有些发白的胡须,沉吟道:“本应是如此,可……诸位大人恐怕还不知?”
说着环视了众人后,才强装着镇定继续说道:“长公主府被禁军围了,季太傅的小孙子,也就是公主驸马被李统领赶出了府。”
接着他长叹一口气:“可怜季太傅一生为朝廷兢兢业业,今日被此事冲击的一病不起啊……老臣也在无法舔着脸求季太傅为大理寺之事出策……”
“应是如此,应是如此……”堂内的人纷纷说道。
紧接着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了钱冬林身上。
“大人此次去内阁,可有收获?”左寺丞询问道。
钱冬林先是点点头,随后又开始摇头。
众人不解道:“大人,到底是有策,还是无策?”
钱冬林苦着脸说道:“我将诸事都事无巨细的告知了阁老大人,可王阁老无需下官费心。让我回到大理寺,说是之后自有办法……”
说着钱冬林摊着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众人皆思索着王阁老所言的‘自有办法’而愁眉不展,忽然有一个黑衣劲服的壮汉快步进了堂屋,面露喜色道:
“诸位大人无需再多想,此事已经有了决断。”
这话让首座的大理寺卿钱冬林都不由的站起身,叫道:“你细细说来,可是圣上撤回口谕了?”
屋内的众大人都从位子上站起,面带惊异。这事有办法处理了?他们的人头连同官帽都不用丢了?
最为年壮有力的右少卿一把就拉住了来问,吼道:“快细细说于大人们。”
这人被右少卿这么一抓,就走到了屋内的正中央,面对顶头上司们的眼神,这人也不敢迟疑,连忙说道:“大人们,那位王素王侍郎,已经死于狱中了。大人们不必再为此烦心了。”
这个大消息让抓着来人的右少卿不由的松了手,面色已是目瞪口呆,呆滞不已。
钱冬林最快回过神来,连忙问道:“怎么死的?谁下的手?莫不是你们……”
钱冬林的话还未说完这人便连连摆手,这事关重大他们可千万不能扯上干系。
“大人慎言!”
被制止的钱冬林这才发觉差点说错了话,连忙面上带笑催问道:
“莫要再卖关子了,快些说完。”
这人苦笑道“大人,我也实在不知啊……只是
说着这么面色忽然带着神秘,声音也放轻说道:“小人猜测……可能和……有关系。”
这壮汉颇有些脑子,说时,用手指了指天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言都不敢发。
这壮汉苦着脸笑道:“大人们若是不信,随我来狱中看看。”
说着一行人步履匆匆的行至大理寺诏狱。
大理寺有着单独的诏狱,但是由于关押的多是地方送来的犯人,看守的倒是不严。不像是刑部的重狱,那可是蚊子都飞不进的地方。
钱冬林一行人沿着关押犯人的牢房,一路沉默向最深处走去。
不一会,引路的壮汉停了下来,指着一间牢房道:“就是这儿了……”
众人看去,这不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牢房嘛!有什么稀奇?
王素的尸体已经被监管的牢头从牢房里抬了出去,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的确是一间普通的牢房。
但右少卿眼尖的发现了靠近墙壁的桌子上有些原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右少卿指着那桌子没有说话,众人都朝那边望去,心下骇人。
那桌子上多余的东西是一个铜制的托盘,那个托盘上有一根白绫,还有一壶已经被动过的酒壶。
而那酒杯,监牢的地上依稀可见打碎的瓷片。
钱冬林想要说些什么,但抿了抿嘴,终究没有出声。
“走吧”左少卿持重的招呼着众人出了大理寺监牢。带到出了牢门,众人才感到春风和煦,那狱里的确阴冷。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大’大理寺卿钱冬林发言道“此事至此终结,在下会去回禀陛下。诸位大人继续处理手头的案子吧。”
“是,大人”
“是,大人”众人拱手送走了步履匆匆的钱冬林,就四散回屋处理公务去了。
……
季府
季停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禁军的人将他押送回府,之后就骑马消失在季停帆的面前。
这一系列事情惹得季停帆这个平时还颇为儒雅的公子哥,差点想要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