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能去。”傅晟冷面说道。
“为何不能?二妹妹突然被关在寝宫定然害怕,而淑妃娘娘体弱如今已经哭的不省人事。孤若不去看看,只怕二妹妹心寒。”
“心寒?安和公主既非陛下胞妹,与七皇子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傅晟缓和着语气继续劝诫道。
“殿下掺和安乐公主之事,就已经被陛下训斥了。之后的事,与殿下无关,莫要再掺和了……”
这次轮到姜奕冷下脸来,呵斥着傅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安乐是孤的妹妹,那安和就不是了?
虽说不是一母同胞,可那也是父皇的血脉,孤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怎么能让她落入青夷蛮人之手?”
说道最后,姜奕也不再管傅晟,甩袖而去。
东宫书房,只余下傅晟孤零零站在原地,眼中复杂。
安和公主寝殿的周围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包围了,比之安乐公主的白露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守门的也是太子姜奕的老相识了,依旧是禁军统领李彦成。
一身戎甲的李彦成看着来人颇有些意外。
“殿下……是来找安和公主的?”
姜奕刚刚和好友傅晟吵完一架,神情还带着些落寞,他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不错……孤来看看安和。”
李彦成只觉得太子的笑颇带着苦味,心想道:太子素来仁厚,今遭的这些事为难太子了。他也不再说些什么,在前方为姜奕带路。
这次安和公主被关押在寝殿,陛下反而没多做要求,只是将这寝殿围的更紧了些。
“便是这里了。”李彦成指向一个殿门后,便在殿门口站立着。
“外臣不便陪着您入殿,殿下敲门进入尽可,臣在外面守着。”
“好”
姜奕推门而入,里面只有两个面黄枯瘦的老嬷嬷,姜沅儿坐在梳妆台上。少女听见推门声,连忙转头。
“太子殿下?”姜沅儿苦笑道。她没想到第一个来看她的,竟然是太子!
那个仁厚和善、待所有兄弟姐妹如亲手足的太子啊!
姜沅儿想想也不意外,毕竟除了太子,谁还会顶着触怒父皇的危险,来到这殿中?
姜奕进入寝殿后,便左右打量着,只觉得安和过得清苦,直言道“妹妹受苦了!”
这句话说完,姜沅儿的眼泪潸然落下,怎么也控住不住。
被一道圣旨许给青夷时,姜沅儿没有哭
被父皇关在寝殿内时,姜沅儿没有哭
可……
可,被太子说上一句“妹妹受苦了”,姜沅儿就像是找到了可以痛哭的依靠似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姜奕递上了自己的手帕,坐在姜沅儿身边,缓缓的拍着她的背。他只觉得妹妹怎么突然变瘦的,一日间神寒形削。
当日宴会上,安乐拉着姜沅儿进殿时,姜奕还看到这个妹妹面色红润,眼角带笑。转眼间,却是如此。
“殿下快些走吧。”姜沅儿劝着姜奕说道:“妹妹这里一切都好,父皇的圣命不可违……”
“可……”姜奕面露迟疑,对这个可怜的妹妹心中颇有怜惜之情。
“殿下可知道外面……姐姐可好?”
这个姐姐是指的大公主。她是和姜沅儿一母同胞的姐妹。
“大姐姐那里好,什么都好,只是忧心着你……”姜奕来之前就被大公主拉去了一趟驸马府,这次也是被大公主特地求着来看姜沅儿。
“那就好,那就好。”姜沅儿双眼无神地喃喃着,手中握紧了手帕。
“我……太子殿下,妹妹还有一事相求……”姜沅儿祈求着,眼中闪着泪光。
姜奕一口应下:“你说,只要哥哥能做到的……一定都为你办好……”
“我……殿下可否……帮我带信一封,给……给王阁老之子王桓之公子……”
“这……”姜奕面带迟疑,倒不是他不乐意帮这个忙,只是……
“只是……王公子一日前就赶回老家修缮祖坟去了……柳州距京都路遥……”
姜奕还未说完,姜沅儿已然意会。
她将那抽屉里的信拿出,摸了摸信封上的字迹,就要撕毁。姜奕连忙上手将信夺了去。
“无事……无事……孤着人快马赶去,定能送到……定能送到……”
姜沅儿转头面向窗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哽咽。
“殿下走吧……沅儿……沅儿一切都好呢……
只求殿下……殿下之后多多照料下大姐姐……大姐姐早婚、驸马却是多情之人……还望太子殿下照看一二……”
“孤定会,妹妹放心……”
姜奕虽说是姜沅儿的哥哥,但终究不好在女儿家的闺房久呆。他装好信之后,匆匆的就从殿中离开。
早在殿门口久侯的李彦成也跟着姜奕的脚步离开。
“殿下仁厚啊”现在李彦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