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姜思乐不禁怀疑起来,这宫闱秘事是谁告诉她的?
而且先帝距今薨逝已然有十五年之久,是谁要将这些事翻出来?
姜思乐将这些异常一点一滴全部说给了绿枝听,她每说一句绿枝就不由的颤抖。
最后绿枝瘫倒在地,不再挣扎。
“说吧,你是谁的人?在本宫身边是为何事?”
姜思乐俯视着绿枝,她曾经以为这个人会是最有概率忠诚的人。
“奴婢……奴婢未入宫时,曾是锦妃娘娘的兄长镇北侯的家仆……”
“锦妃?”
姜思乐在脑海中细细翻找着锦妃的信息。
她是皇帝长子文王的母妃。
文王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比太子更得到老皇帝的宠爱。
“奴婢被派来殿下宫中,是因为太子最为爱护公主……奴婢……奴婢……”绿枝说着又要垂泪。
“所以派你来勾引太子,必要的时候陷害太子,以保文王得父皇宠爱?”
绿枝的话未说完,姜思乐就清楚其中的盘算了。
“真该让那门口傻哥哥看看你们的算计……”姜思乐长叹一口气。
她本以为会是给她带来些原身死亡的线索,没想到确是另外的麻烦。
瞥了一眼那瘫在地上的绿枝,姜思乐也没了脾气,毕竟她身边还缺帮手呢。
她收敛了脸上的怒气说道:“起来吧,本宫还没治你的罪呢……”
绿枝倒是喜出望外,连连叩拜道:“殿下仁厚……奴婢定当将功赎罪。”
……
崇光殿-小朝会
“啪,说说,你们说说,这消息怎么一夜之间就跑到汴州、跑到峦城去了?若不是汴州知州快信送来,朕还被蒙在鼓里……”
老皇帝这次真是发了大脾气,将奏折狠狠的摔在案上。
年轻的臣子瑟瑟发抖,老道的臣公们垂眉顺目,老神在在。
“此事是桥都令曾深之过,如此流言沸腾,此是他失职之罪。”
王素头上撞的包还未消,就被皇帝匆匆的叫进了宫,一听老皇帝这话,不就是找个替罪羊好好出一口气罢了。
赶紧将自己看不顺眼的桥都令甩过去,盼望消一消皇帝的怒火。
其他臣子虽是暗中嘀咕,这礼部侍郎王素做人可真不厚道,但谁也不敢替他出头。
“曾深,哼,好一个桥都令,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传下去,桥都令曾深,玩忽职守、懈怠职责,导致京中流言蜚语甚多,今革职查办。”
解决完桥都令曾深,老皇帝这才消了一口气。
他面色依旧愁苦,这次倒是不望向王素,而是望向两位红衣的老大人。
“诸卿家,这……和亲之事如何下去?安乐的那三个条件,莫不是真要答应?”
老皇帝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面色丧丧,口中发苦。
诸位臣子两两相望,也是闭嘴缄口,一言不出。
看到这情形,老皇帝的心一沉:“来人将殿门关闭,除臣公外全部退下。”
说吧,青衣的奴婢们鱼贯而出,紧闭的门扉中就只剩下了君臣。
这时,老皇帝才继续看向臣子们,坦言说道:
“诸卿啊,外人都已离开。此事尽管谏言,朕绝不治罪。
而且今日之事,只有朕与诸位臣公知晓,只管上谏。”
老皇帝的一番举措,是安了臣子们的心。
毕竟皇家宫闱之事,此事还涉及安乐公主,若是真的直言,谁人不怕项上人头之后不保啊。
季太傅打破了沉寂:“陛下,安乐公主之言霍乱朝堂,陛下可想好如何处置安乐公主?”
老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朝中流言蜚语不断,都传到峦城去了。此时民情沸腾,不好处置,不好处置。”
季太傅的意思很明了,就是将人直接送去青夷,不管那三个条件。毕竟这只是一时之势,持续不了太久。
等到有新的轶事,安乐公主之事就会被压下去,再过个一两年就完全没有记起了。
可老皇帝还是怕,万一呢?
民意沸腾之下的他,不就成了个昏君!
这可不行,老皇帝这些年兢兢业业的维持着朝廷,为的就是和他父皇一样流芳后世。
先帝为武帝,他要做明君,文武双全,压上先帝一头。
季太傅看着老皇帝的坚持,只当他心疼幼女,嘴巴张了又合,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底下的臣子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之策,也都默默闭上了嘴。
只有王素,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口欲说,但又坐了回去,闭上了嘴巴。
老皇帝的眼睛一直就在这臣子们身上晃哒,看到了王素这分明是有主意又不敢说。
老皇帝鼓励道:“王侍郎如有良策,尽管直言,孤绝不治罪。”
王素起身,但欲言又止:“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