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开始吩咐:“开始设置灵堂,就设在家里。” “别墅的后山还有空地,找人来开凿,修缮,我要将小欢埋葬在那里。” “所有想来吊唁的人,统统允许进入傅家别墅,并且以礼相待。” 陆泽看着傅寒君挺阔的背影,有一种恍惚的错觉,那个杀伐果断的傅寒君好像又回来了。 又好像,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而且,傅寒君竟然要将姜亦欢葬在家里的后山上! 他是要守着她的陵墓过一生一世! 管家听完,也是满脸震惊:“这……” “随他吧。”陆泽叹了口气,“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决定。” 傅寒君没将姜亦欢的骨灰留在家里,永不下葬,放在床头日日夜夜相伴都算好的了。 可能是因为傅寒君明白,姜亦欢宁愿死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他还是不要霸占着她的骨灰,不让她入土为安吧。 ……… 江城的街头巷尾,都在传那位傅太太死在大火里的事情。 人人都能说上两句。 人人都在讨论,人人都在惋惜。 “你说命这东西啊,真是说不准。这傅太太嫁入豪门,衣食无忧了,结果就这么死了,还烧的连渣子都不剩。” “听说傅太太生前的日子过的并不好咧!豪门媳妇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又受气又遭白眼的,暗地里估计受了不少委屈。” “那她……到底是命好,还是命不好?” “这火烧的蹊跷啊,一下子就燃起来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的啊?” 普通人当八卦当新闻,随便聊聊。 江城的名门望族,都在前往傅家别墅,吊唁这位傅太太。 谁要是不去的话……以后就别想和傅家攀上什么关系了。 因为,傅总亲自操办傅太太的身后事,事无巨细都要过他的手他的眼,从白天到黑夜都守在灵堂前,没有挪开过半步。 可见他对妻子的重视。 这两天,傅家别墅人来人往,停满了车。 傅寒君穿着黑色的衬衫和西裤,系着黑色领带,穿着黑色皮鞋,静静的站在姜亦欢的遗像前。 每有一个人前来鞠躬献花,他都会弯腰回礼。 他像是一个机器人,没有表情,没有情绪,淡淡的,静静的,就那么站在那里,不知道疲倦更不知道累。 不管别人说什么,他也只会应一声。 直到管家行色匆匆的赶来,在傅寒君耳边低声说道:“傅先生,姜家二老又来了。您看……” 准不准进入傅太太的灵堂? 姜洪华和段敏每天都会来,每天都会被拒之门外。 他们一直锲而不舍。 傅寒君抿着唇,神色间透出冷漠。 管家想了想:“傅先生,还是让他们进来吧。毕竟太太是他们的女儿,这人都没了,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连灵堂都不能踏入一步,不能为女儿好好的送终,有些太残忍不近人情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姜老爷心里也难受的。” “姜洪华他,配为人父吗?” 不说段敏了,继母本就不是好东西。 可是姜洪华是姜亦欢的亲生父亲,都做了些什么事呢? 为了利益为了自保,可以随意的把姜亦欢利用丢弃,从小到大没有给过她真正的关心和爱护。 现在假惺惺的,又做给谁看! “话是这么说,但……”管家斟酌着用词,“他一直来,您一直拒绝,这么多人看着,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流言蜚语。这对太太的名声也不好。” 果然,一涉及到姜亦欢,傅寒君才有所松动。 他看向姜亦欢的遗像。 她应该是想见一见自己父亲的吧,那是生她养她的父亲。 姜洪华为了姜诗云的事情来求情的时候,她嘴上说的再狠,心里还是软了的。 “让姜洪华进来。”傅寒君说,“只许他一个人来。” “是。” 管家应着,马上去办了。 很快,姜洪华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进入灵堂。 他还没到遗像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低着头,额头抵着地面,浑身都在抽搐,压抑的哭声甚至比哀乐声还要大。 “亦欢,我的亦欢啊……”姜洪华哭着喊着,“你怎么,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你让我一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