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声络绎不绝。 纪晏并没有手软,任凭景沅如何求饶,都没有停手。 贪图便宜去黑驾校反而把自己弄生病,纪晏知道后气得心肝脾肺都疼。 景沅抠门的毛病如果再不板,将来指不定要生出多少幺蛾子。 “啪!”“啪!” 景沅两股之间的肉不少,所以被打没有很疼。但作为一位二十几岁的男生,像幼儿园小朋友一般被人压着揍屁股,这是何等羞耻的事情。 “别打了,纪晏。” 景沅微微哑的喉咙里,逸出一丝哭腔。他拼命推着纪晏,奈何动不了对方分毫。 纪晏依旧没有停手。 景沅扯着嗓子:“打肿了,纪晏你好狠的心!” 这句话,果然令纪晏停下。 景沅歇斯底里的动作,让两股轻颤。 纪晏微微眯着眸,看着那依然白皙,甚至没有一点红的皮肤,重新抬起手腕。 “啪!”“啪!” 他始终屈着手指并拢,虽然虚张声势,却根本没用力气。 景沅所谓的打肿了,也不知道根据在哪里。 这次的力道比刚刚大了些。 始终沉默的纪晏终于开口:“下次还贪小便宜吗?” 景沅抽抽着鼻子,伏在枕头上,泪眼汪汪:“不贪了,你别家暴我了。” 纪晏一怔,拼力维持着平静的态度:“家暴?” 景沅轻轻咳嗽,动作颇为狼狈地撑着床起身,将睡裤重新穿好,细白的小腿绷住收回,全然一副害怕的模样:“嗯,求求你不要家暴我。” 纪晏拿他没辙,坐在床边:“既然你都说我是家暴了,是不是至少也得出点血?” 景沅一激灵,连忙起身裹紧被子,朝纪晏绽出笑脸:“我开玩笑呢。” 纪晏凝视着他,默默叹息,拍了拍床。景沅将信将疑,像只犹豫的小猫,同手同脚爬到纪晏身边,被纪晏拥着住纤细的脊背。 “我再帮你找一个驾校吧。” 景沅点头,眼眶里还残留着几滴金豆子,瞧着楚楚可怜。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又不是没有钱。” 纪晏干脆将他抱到怀里,景沅因为发烧身上很烫,软软的抱着像个小火炉。 景沅点头:“纪晏,我问你个事。” 纪晏低头,帮景沅将眼角的泪抹去。他现在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景沅本来就在发烧,他刚刚太着急了。 薄唇吻了下景沅的眼睛,他的指尖划着景沅沾了泪痕的脸颊,低声道:“说吧。” 景沅:“你在宁城,有黑恶势力吗?” 纪晏表情一僵:“怎么突然问这个?” 景沅嘀咕:“如果有,能不能让驾校把钱退给我。” 纪晏表情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无奈。 黑恶势力?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 “沅沅。” 纪晏刚才那点愧疚彻底消失,深深吸了口气,“首先,我不是黑恶势力。其次,就算有,我也不会帮你把钱要回来。” 景沅有点不高兴,拉着纪晏的白衬衫,声音有些闷:“为什么?” 纪晏淡淡道:“我要脸。” … 一晃两天过去,景沅的烧彻底退下,如医生所说,确实只是普通的风寒感冒,很容易痊愈。不过他也受了不小的苦,虽然退烧了,但每晚都会咳嗽,睡觉很不安稳。不光一切甜食禁止食用,还要每天灌很多苦味儿的中药,景沅简直苦不堪言。 这天晚上,景沅担心影响纪晏休息,在洗完澡后主动跟纪晏要暂时分房睡。 正在工作的纪晏闻言撂下文件,戴上眼镜看向景沅:“不用,我不会被影响。” 景沅这两天瘦了好多,一个月好不容易长的肉一秒回到解放前,接连瘦了三四斤。 原本巴掌大的脸更小了,腰上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就连前两天被纪晏揍的屁股,摸着也毫无手感, 纪晏瞧着景沅纤细的锁骨,朝他招手,景沅立刻颠颠地跑过去,坐在纪晏腿上。 手掌托着景沅的屁股,纪晏低头凑到景沅唇边:“我走了,谁照顾你?你每晚都要定时起来喝梨水,自己起得来吗?” 这句话,颇有调侃的意味。 景沅靠近纪晏,额头顶着对方的鼻翼,轻轻蹭着:“起得来。我白天能补觉,你不可以。我们先分开三天,等我好了回来找你。” 纪晏墨眉微拧:“不用,我睡眠质量好。” “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