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爷挂断电话,正准备继续哄崽。 谁知道低头一瞧,小崽子居然安静下来了。 那双哭过的眼眸,如同两颗浸泡在水里中滋养的黑水晶,水汪汪的,煞是可爱。 这猝不及防的对视,竟叫娄天钦目光稍稍柔和了下来。 他刚准备伸手替儿子擦干眼泪,哪知道,手指还未触碰到孩子的皮肤,娄世星忽然间变脸。 “哇……” 娄天钦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逆子! 化妆间传来姜小米的喊声:“老公,是不是儿子哭了?” 娄天钦脸不红气不喘的回道:“没有,我逗他玩呢!” 不等姜小米再回应,娄天钦火速抱着儿子去了婴儿室。 进了房间,娄天钦立刻换下了慈父的嘴脸,恶狠狠的威胁:“憋回去。” 娄世星现在已经能听懂人说话了,就是自己不会说。 可能看见他老爹真的动怒,委委屈屈的扁着嘴,想哭却又不敢哭。 别看孩子小,其实孩子是最会看脸色的,这是娄天钦从娄世丞身上总结的经验。 姜小米不在的那些年,蒋家人频繁的过来探望,娄天却发现,但凡有蒋老爷子在,娄世丞就变得特别矫情,稍有不如意,不是哭就是闹。 蒋老爷子一走,娄世丞秒变乖宝宝,抢着帮余管家叠衣服。 娄天钦确定孩子情绪已经稳定之后,才又抱回主卧室。 姜小米也画好了妆。 “怎么样,好不好看?” 娄天钦稍稍只看了她一眼,便直点头:“好看,好看。” “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娄天钦语气虔诚:“真的很好看,没敷衍。” 见他眼底的真诚不像是假的,姜小米雀跃不已:“你还是很有眼光的。” 娄天钦:那可不,像我这么有眼光的,已经不多了。 姜小米凑过去,捧着娄天钦的脸颊啵了一口:“走了啊。好好带娃,回来给你打包好吃的。” 说罢,姜小米一摇三晃的出去了,看那小腰扭得,娄天钦抱着孩子暗暗腹诽:一个年会你也搞得那么骚包。 …… 姜小米对那天的事,压根儿也没记挂在心上,反而害的阿城提心吊胆好几天,私底下跟李小甲对了好多台词,到最后一句都没有用上。 虽然一切看似没有改变,可实际上还是有变化的。 比方说…… 以往他们送完姜小米,都可以在天水山庄逗留一阵子,混一顿晚饭再回去的,但前几天杜烈告诉他们,没有命令,不得私自进入天水山庄。 因为少爷不想看见他们。 “城哥,少爷真的原谅我们了吗?”李小甲问。 阿城停下搓手的动作,摇了摇头:“不知道。” 以往阿城还能预测到一些信息,但这一次,有点悬。 王浩回北欧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他好像跟消失了一样,发信息也不回。 正说着,姜小米从别墅里出来了,她裹着厚厚的大衣,脖子上还绕了一圈余管家织的围巾,头发盘上去了,还化了妆。 今晚悦文年会,不务正业的董事长被人推举上台献歌一首。 李小甲为她开车门,姜小米看他冻红的手,就问道:“怎么不进去等,外面多冷。” 李小甲嘿嘿一笑:“也没多冷。” 阿城启动车子,李小甲跳上副驾驶。 姜小米带上耳机,开始练习今晚她要上台唱的歌。 她没有放开嗓门唱,咬字也不清楚,听得李小甲一头雾水。 “城哥,爱你孤身打麻将是什么歌啊?” 阿城握着方向盘:“什么打麻将?” 李小甲戳了戳后面,示意他仔细听。 姜小米一脸自我陶醉:“……爱你孤身打麻将,爱你摸牌的模样,爱你放炮一晚上,不肯胡一场;输吗?哭吗?这该死的暗杠,三条,六条,不打肯定要遭,是谁说输钱的人不算英雄~” 阿城恶寒了一把:“……可能是最近输钱输急眼了。” 最近罗女士经常三缺一,就把姜小米喊过去凑数,姜小米那个技术哪里能和她们比,连续打了好几天,都给打抑郁了。 “你们说我什么坏话?”姜小米摘下耳机,假装生气。 李小甲连忙否认:“没有,我们在听你唱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