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再换个人继任韩尧的位置?” 沈延川听完,不紧不慢地开口。 萧成煊却是顿了顿,放低了声音:“世子这话,说对了一半。经过这次的事后,那赵汉光的位置只怕也是保不住的。他虽然清白,但韩尧是他的下属,又是因为嫉妒他才动了这念头,怎么都甩不开的。依本王看,起码也会判他一个治下不严。他若下来,那这光禄寺卿的位置,也就空出来了。” 沈延川转了转茶杯,却道:“殿下所言有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这次算是受了冤枉,而且在牢里审问那么久,都没查出他有什么问题,反倒更令人觉得他清正秉直。陛下或许会网开一面,让他官复原职,也未可知。” 这话倒是让萧成煊愣了愣。 “你是说……他还有希望待在这位置?” 沈延川不置可否:“这终究要看圣上的意思。” 萧成煊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他本来是想着,这次韩尧和赵汉光肯定都要折在里面了,所以早已经挑好了合适的人选,只等时机合适,就顺势补上。 没想到…… 他眸光闪了闪。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几年来那赵汉光兢兢业业,的确没出过什么大错,唯有这次……不过,若世子也这么想,那父皇或许真会继续留着用他。” 萧成煊故意皱了下眉,似乎有些遗憾。 “要真是这样,那……有一个光禄寺少卿的位置也行。” 韩尧是不行了,得尽快处理干净。 只要赵汉光还是光禄寺卿,那他再随便送个人进去,就能上下打通。 很多人都知道韩尧是他的人,但没几个人知道他对赵汉光有大恩,对方早就为他做事。 所以此时,他干脆直接在沈延川面前把话说明了,无论如何都要塞个眼线进入光禄寺,这样一来,更不会有人想到赵汉光才是他更大的底牌。 沈延川微微一笑。 “这对您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听他这么说,萧成煊就知道,这件事定北侯府不会插手,十有八九是稳了。 他眉眼舒展,笑着举杯:“那就多谢世子了。” 沈延川端起茶杯,正要与他轻碰,忽然动作一顿。 萧成煊捏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世子,怎么了?” 沈延川神色松动,恢复如常,茶杯往前一递,清脆的一声。 “没什么。那就先祝齐王殿下如愿。” 萧成煊一笑,意有所指地道:“其实世子应该很清楚本王最想要的是什么,若世子肯答应,那本王才是真的能心想事成了。” 沈延川眼睫微抬,漆黑平静的凤眸波澜不惊。 “哦?” 萧成煊停顿片刻,终于开口: “所以,本王想最后再问一遍:之前的事,不知世子考虑得如何了?” 话音落下,四周空气似乎凝结。 沈延川眼帘微垂,似乎在斟酌如何回答。 时光寸寸难熬,带着微妙的令人窒息的紧绷。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破空声骤然传来! 嗤——! 沈延川眸色无波,修长如玉的手指翻转茶杯,作势便要飞出。 忽然,他似有所觉,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 刹那之间,一道熟悉的少女声音穿林而来—— “世子小心!” …… 叶初棠沿着台阶一路往上,随着周围的景色逐渐与梦境重叠,她的警惕心也不断提升。 她一手提着裙摆,脚步轻盈,悄然无声。 和那八角凉亭的距离越来越短,她也终于看到了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以及坐在沈延川对面的那个神秘人。 临到近处,那男人的声音听得更加清晰。 叶初棠几乎立刻便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二皇子萧成煊! 树木掩映,叶初棠站在原地,黛眉微凝。 怎么会是他? 印象里,这两人好像并没有过多交集,可此时听萧成煊的语气,却似乎…… 然而没等叶初棠想清楚,梦境中曾浮现的一幕便在眼前真切上演! 咻——嗤! 那凛冽的破空声袭来,裹挟着极致的危险,令人本能的不寒而栗! 叶初棠没有犹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