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站起来的记忆。 都只当自己走了神。 只有池尧瑶表情有点儿怪异,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之前乘船时也有过这种感觉。 她对医术有研究,在身体控制方面会比普通人更加敏|感。 但见他们好像都没怎么样,池尧瑶只好暂时把内心的诡异感压下去,或许可能是她近来休息不好的原因才会有这种错觉。 池尧瑶将目光转移到楚含棠身上,顿时吃了一惊,“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她随便地用袖子擦掉汗水,“屋里太热了,我比较怕热。” 众人一听,的确感觉有点儿热,但也远远没到大汗淋漓的地步。 谢似淮将一张帕子递给楚含棠,“用这个擦擦吧。” 她说了声谢谢,接下就往脸上没有章法地擦,帕子很香,跟他这个人一样,兴许是身上的香味也熏到随身携带的帕子了。 擦了汗的帕子,楚含棠揣入袖子里,打算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经过刚才,她现在连多看池尧瑶一眼也不敢。 连看东西都刻意避开了有池尧瑶身影的地方,却被一直关注着池尧瑶和她的柳之裴发现。 他找到机会,堵住要回房间的楚含棠问:“你这是怎么了?” 楚含棠还需要消化一下谢似淮反常的举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此时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他,“什么怎么了?” 柳之裴皱眉,“你是不是因为我,所以才会疏远池姑娘?” 她发现他的想象力真丰富,“你觉得有可能么?” “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可你就是被我拿着木头追着打后,现在好像都刻意地不去看池姑娘了。” 还好意思说这件事。 楚含棠纯属是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语气也硬邦邦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算卦得出来的结果就是你跟池姑娘有缘无分,你跟着她到京城会大祸临头。” “我说这些话,不是因为我喜欢池姑娘,所以才故意地骗你。” 柳之裴沉默了好久。 楚含棠本来就是一个口硬心软的人,见他这样,又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说话的语气太重了。 要不要说几句好话来补救一下? 柳之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情绪低落地说:“我也知道楚公子你不是这样的人,只是一开始听到的时候,我自己不想相信罢了。” 院子里的风吹得树叶沙沙地响。 他的腰似乎塌了下来,看着她问:“我真的会尸骨无存么?” “嗯,卦象是这么说的。” “哦。” 楚含棠彻底心软了,酝酿着一些安慰台词,还没说出口就又听见他说,“不过,我观楚公子面 相, ” “……” ⑶⑶, 为什么拿木块追着人打了,因为这种话听起来真的很讨打。 柳之裴没骗人,他确实会算卦。 而她不会算卦,这些事都是从原著里得知的。 既然系统让楚含棠要走剧情点,那么很有可能就意味着,结局不可改变,除了男女主获得HE结局外,他们所有人都会死。 也就是说只有男女主手拿HE剧本,其他人拿的全是BE剧本。 结局里,谢似淮杀了另外四个男配后,选择孤独终老。 但他的“终老”止步于二十岁生辰的前一日,古代需要及弱冠才会取下发带,束冠成人,而他尚未及弱冠便死了。 谢似淮选择了“孤独终老”,却至死都还是少年身,扎着头发的也永远只会是一条发带。 因为他不曾及弱冠。 * 今晚的肃州人声鼎沸,五颜六色的灯笼挂在半空中,照映下来的光影平等地落到走在街上的人的身上。 楚含棠有心事,倒是没以往那么活跃了,池尧瑶找她说话,她暂时能回避则回避。 横挂在肃州中间的河面满是许愿的粉白色荷花灯。 远远看去,犹如灯海,夜市热闹,满是人头,茶馆内的说书人拍案声起,酒楼座无虚席。 谢似淮倒是第一次仔细地看这样的夜市,以前从未留意过。 但也没什么好看的。 在幼童时期该有的好奇心被扼杀掉后,便不再有了。 有一辆马车从人群中驶过,楚含棠本能地将站在自己身边的谢似淮拉回街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