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后知后觉出一丝忐忑。
他不由回头低声询问:“你不喜欢吗?”
“没有,”路炀回过神,跟着踏入电梯:“我就是在想,待会推开门,你们要是给我喷满身彩带怎么办。”
贺止休不禁愣住,半晌忍不住笑了:“班长,能不能打个商量。”
路炀撩起眼皮用余光瞥他:“商量什么?”
“机会难得,体验一下当个笨蛋的滋味儿,好么?”贺止休低头,贴在他耳边:“你这样我真的感觉要去北大青鸟了。”
路炀:“……”
这都什么跟什么。
“明明是你们自己太明显,”
路炀薄唇嗡动,还想
说,电梯骤然一停,偌大餐厅映入眼帘。
所有人迈步离开,唯独他们边上停了位服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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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号房的客人吗?”
服务生礼貌地问:“包间要往左侧走。”
身后电梯门合上,餐厅的喧嚣在踏上包间走廊时被彻底掩盖,只能听见浅浅的瓷碟碰撞声。
贺止休望着两侧逐步递增的房号,终于承认:“确实有点明显,完了,这下不都没有惊喜了——早知道我应该跟宋达换个定位的。”
“……”
路炀一言难尽:“你们还有定位?”
“当然,我负责带路,他们负责其他,宋达负责出场,这会儿估计都兴致勃勃地搁门后等你推门了,”
反正被猜了个透彻,贺止休干脆也不多隐瞒。
低声解释完,正欲再说,忽又发现路炀脚步似乎较之方才慢了几l分。
虽说贺止休并不在乎被人发现他们在交往,但出电梯时俩人交握的手还是松开。
此刻只见路炀眼皮微垂,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洒下寸许阴影,乍然望去让人无法窥清真实情绪,但贺止休莫名觉察出几l分不同。
他心下微动,不由试探问道:“路炀炀。”
“唔?”
“你不会是紧张了吧?”
“……”路炀眼睛飞快一眨,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有。”
“真的吗?”贺止休微微低头,仗着四下无人,领路的服务生并不回头,他肆意贴在路炀耳边,近乎挑逗:“可你都同手同脚了。”
路炀脚步顿时一停,下意识低头朝脚下看去,视线触及地面时,又骤然想起自己分明两只手都揣在外套衣兜中,根本不存在顺拐的可能性。
果不其然只听耳边响起一声闷笑,路炀冻着脸正欲扭头,眼前服务生骤然停步转身。
16号房门不知不觉杵在了身侧。
“别担心,没有喷你一身的彩带,但估计会很吵。”
贺止休上前侧身握住门把,用力拉开的前一刻,他忽地抬手,将一个圆弧状的皇冠轻轻扣在路炀头上。
“生日快乐,路炀。提前一天我也要做第一个。”
吱呀——
砰砰砰!
门推开的瞬间,微弱气流伴随空响从眼前炸响,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生日快乐,响彻整个安静走廊。
确实没有彩带,取而代之的是不断伸直回缩的彩色气卷。
路炀尚未来得及回过神,喧闹的人墙骤然分离,摇曳火光照亮满室昏暗,只见宋达小心翼翼地推着偌大蛋糕缓慢走来,直到在路炀面前停下。
“生日快乐啊路炀,”
他笑道:“许个愿吗?”
路炀上次许愿还是在许多年前,他活得现实,从不过多祈祷什么,因此许得草率,蜡烛也吹的匆匆。
时至今日早已忘了当时想的什么,此刻站在门口,无数视线投掷而来,眼前是好友,身侧是贺止休
。
火光点亮昏黑,将漆黑瞳孔染成暖色的红橙,细微长风拂过,摇曳之中,他忽然生出无数想法。
中英文交替的生日歌谣终于落至末尾。
路炀轻轻吸了口气,将所有蜡烛吹了个精光。
“好耶!”
吵耳的欢呼响彻,头顶灯光亮起,路炀这才发现眼前这包间居然是餐厅与歌房一体式的。
偌大圆桌后方,五彩斑斓的灯球旋转闪烁,不知是谁为了氛围,甚至将“祝路班长生日快乐!”这一行字投进了硕大屏幕中。
五颜六色的变形字体与包间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方佩佩转身时遥遥望见,没忍住吐槽了句:“谁负责的海报呀,真的好土。”
“哪里土!这可是我设计了整整一个晚上,每一笔一划都刻画着我对前同桌虔诚的祝福,一点也不土!”
姚天蓬愤愤转头:“班长你评评理,这土吗??”
“肯定土!”方佩佩也回头:“不用问了,班长肯定也这么觉得!”
班长压根没听他俩这堪比小学生般的口角。
蛋糕被置放到一旁,大门合上的同时,所有人纷纷围绕而上,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接二连三送上。
大小不一的盒子险些将路炀淹没,这群人显见是要把神秘贯彻到底,每个人的包装都近乎相同,且不留姓名,纷纷表示要让路炀回去打开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