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安静的只剩寒风,宋达嘹亮的嗓门率先冲了出来。 路炀懒得搭理这俩货,见他们跟上,转身正要继续往前,一道身影陡然停在前方。 “咦,”只见花依依抱着一叠作业,神情略显困惑地转过身:“宋达的声音?” 话音刚落,就见贺止休与宋达一前一后踏出洗手间,后者正伸着两只手疯狂试图往贺止休衣服上抹,嘴上还不忘自以为恶狠狠地: “别以为有路炀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小爷我今天必让你悔恨终——” 终什么还没来得终出来,所有话音在余光瞥见不远处的隔壁小花身影时,立刻戛然而止。 须臾错愕后,只见宋达猛地收回刚准备往贺止休校服上擦拭的手,满脸尴尬而局促道:“小花——咳,花依依,你怎么在这?” “我去交作业。” 花依依轻轻颠了下满怀的作业本,笑道:“好巧呀。” 宋达与路炀完全相反,天性开朗,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个伶牙俐齿、话多到招人烦的类型,从小到大因为喜欢讲话没少被老师点名批评、甚至是投诉举报; 上高中后曾为了装逼,短暂尝试过立酷哥人设,为此还学路炀的惜字如金。 然而没维持多久就因为路炀陡然转学过来而彻底破功,抓到发小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坦坦荡荡地交代了自己情窦初开的对象,并且还附带了自己的追人大计,洋洋洒洒自信满满地讲了半个多钟。 最后重归把路炀烦得险些没一碗鸡汤盖他脑门上,这才终于堪堪歇止。 然而私底下的滔滔不绝与伶牙俐齿在此刻真正面对花依依时,猝然失了效。 宋达就那么杵在原地,近乎结巴道:“啊,对,是,要回去了要回去了。” 他顿了顿,又问:“那群人后来还有再去找你吗?” 昨天战役结束后,花依依就提前一步被老师叫走,直至此刻才再一次巧合偶遇。 只见花依依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几个是高三的,通常情况不会跑来高二,毕竟有老师盯着,跨年级窜教学楼还是挺明显的。” 宋达恍然大悟,点点头:“没有就好,如果要是还来找你,你跟我说,我一定……” 他还没定出个什么,又忽然想到自己告过白,也被拒了,发生什么事其实都跟自己没关系,也没有立场管这些。 所有声音都哽在了喉咙,不知道怎么吐出,也不知道要不要咽下。 两相拉扯中,忽地听一旁的路炀替他接了话:“他一定替你教训那几位。” “路炀说的对,”贺止休一唱一和道:“尽管说,不用担心。那几人欠成那样,不给点教训是不长记性的。” 不知是想起昨天的事,还是此刻陡然心情不算太好的缘故,他话语里带着点少见的冷嗤,乍一听寒的有些不成调。 路炀不由侧目瞟了这人一眼。 出乎意料的是,花依依居然认同地点 了点头: “我也觉得,我本来都在想,他们要是再来烦我,我要不要打电话□□以毒攻毒,就像古惑仔电影里那样,套麻袋丢进巷口里揍一顿就老实了。” “?()” “哇,”花依依故作惊讶:“那是不是代表我也有考年级第一的潜力啦?” 贺止休搭着路炀肩膀认真道:“你要换所学校搞不好真行。” 花依依也认真思考:“现在转学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路炀:“……” 宋达:“!?” “开个玩笑,”花依依笑道:“昨天真的谢谢你们,否则确实会有些麻烦,就是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运动会的较量……” 她转头看向路炀,面色郑重:“李子翔那群人据说从初中就开始玩街头滑板,名气挺大技术也很不错,今年的这个项目就是他们极力跟学校申请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耍帅。我之前偶然看过他们滑板,为了博人眼球经常会做出一些很差劲不堪的行为,所以到时候如果他要做了什么,你不用在意什么赌注不赌注,安全第一。” ——这话其实很诚恳,也很实际,少女脸上的神色也透着认真,与朝孙侯挥巴掌时的表情如出一辙,仿佛对那见鬼的赌约丝毫不在意。 “关于滑板你不用太担心,你不知道,路炀技术可牛了,别说孙侯了,就是十个孙侯过来把他夹击了也玩儿不过她,比他考试还厉害呢!”宋达信誓旦旦地说完,又生怕花依依不信一样,立马转头看向贺止休:“你说我说的没错吧?” “有错,”贺止休严肃纠正道:“学霸考试也很逆天,所以两者是肩并肩的厉害——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