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 诸多疑点在大脑生根发芽,贺止休直觉自己忽视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但他跟江浔并不熟,也没有对着他人刨根究底问个清楚的习惯,于是当下只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那就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 江浔扯着嘴角露出了个笑,尽管看上去有些勉强:“上次在医院没来得及跟你说,那天在围栏外,谢谢你帮我叫车。” “哦那个,不客气,顺手的事。”贺止休顿了顿,忽地话锋一转,“真要算起来的话,那天我该谢谢你才对。” 江浔一愣:“谢我?” “嗯哼,” 贺止休身体略微后倾,小腿抵在路炀的床沿边,半臂之隔的身侧是正咬着吸管喝豆浆的路炀。 寒风穿堂而过,拂起深黑发梢,露出少年因为半垂而向上勾起的眼尾。 以及跟随话语,而逐步移来的视线。 贺止休半眯着眼,对上男朋友熟悉的目光,在那隐隐的警告味中,意有所指道: “阴差阳错,在那天得到了一个心心念念、喜欢了很久的……东西。” “咔擦——” “你不是要去丢垃圾么,” 路炀二下五除二喝空手里的豆浆,塑料空杯被他随手捏成一团,转身半点犹 豫也没地塞进手边的垃圾袋中。 然后他格外罕见地主动提起,递给贺止休,面若寒霜道: “十点半就要收车了,你还不去?” 校内垃圾车平时早晨六点出门,乌拉拉的能把宿舍楼惹的满片骂声,周末放假,垃圾车也开晚班,耗到十点半才要冒出头来。 桌上的手机刚走过十点一刻,吵耳动静还没开始,贺止休看看垃圾袋,又看看男朋友面若寒霜的脸,顿觉心下发痒,想说点什么。 然而话至齿关,又陡然想起江浔还在两桌之隔的不远处杵着,只得半途忍住,接过垃圾袋。 “行吧,都听你的。” 贺止休意味深长地说:“谁叫你是路班长呢。” 路炀:“……” 寝室门开了复关,穿堂风呼啸而过,纸页沙响中,603恢复寂静,Alpha的气息似乎也随之转淡下去。 直到一门之隔的脚步声缓缓消失在尽头,江浔才终于松懈下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的身体。 他低头长吐了口气,才抬眼对路炀说:“谢谢。” 路炀没作声,而是转身走向阳台,将方才为了吹散气味而拉开的门重新合上。 玻璃阻隔冷风,也将一切动静都阻挡在外。 “昨晚他在这里写作业,所以借用了你的桌子。” 路炀转身看向江浔,顿了顿,又道:“不知道你今天要回,抱歉了。” ——路炀是个性格很疏离冷淡的人。 从被分到同一间寝室的第一天,江浔就深刻意识到对方很难接近。 因此最开始,他对这个室友其实是抱着点能住就住、不能住就申请换寝的想法。 但真正相处下来,江浔又慢慢意识到,路炀的冷淡疏离绝大多数都只是表面,惜字如金与不易近人的外壳之下,潜藏的是个无时不刻镇定礼貌、又极为有分寸的灵魂。 譬如离校数月仍旧不逾越半寸距离的寝室; 也譬如那天发热之后、时至今日回想起只觉得诸多不合理的哀求之下,对方依然没有过问半分为什么。 少年把自己包裹进密不透风的结界中,不逾越踏出,也不逾越踏入。 仿佛刻意让自己游离在人海之外,既不掺和任何事,也懒得结交任何人。 江浔一度以为除了宋达这个据说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之外,或许没有第二个人能接近他。 以至于此刻陡然被道歉,不由愣怔了下。 短暂缄默后,江浔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你们关系很好吗?” 路炀少见地卡了下壳,迟疑稍许后才点了点头。 “怪不得,” 江浔笑了笑,难得调侃了句:“我说以前在学校,从来没见你让人来寝室串门过,今天还没走到门口,就从门缝里闻到一股Alpha的气息。” 人无法想象自己没经历过的体验,路炀不禁微微蹙眉:“有那么浓么?” “我开玩 笑的,其实就一点,” 江浔摸着鼻子讪笑道: “可能换成其他Oa之类的来,也就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气息,但我太敏感了。那几天住院,只要有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