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看着他英挺深邃的眼睛。 深如潭,眼尾舒展又好看,染着不可名状的光。 虽然他手很快就收回,但唇边那一抹温热像入了心一样,久久都未散。 她睫毛颤了颤,感觉心跳快得不可思议。 一下一下,要鼓出胸腔似的。 两个人都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隔着很近的距离看着对方,眼神热切,呼吸也缠绕在一起,隐秘而滚烫。 须臾后,宁岁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率先低头避开。 胸口鼓点似的还很急促,她随手抓了一张纸巾按在嘴角,用力擦了擦,含糊地应了声。 “嗯。” 谢屹忱稍顿一瞬,眸光也动了动,接着撇开视线,伸手拿过面前的外卖袋。 宁岁没看他,声音很小:“快吃吧,不然菜要凉了。” “嗯。” 两人都没再作声,安静地吃饭。 胡珂尔似乎要那个毛线要得很急,宁岁给她发了一下具体位置,正好梁馨月在寝室,让她直接敲门去拿。 那边回过来两个大号亲亲的表情包。 跟着又道:【宝子跨年怎么过!】 泡泡珂:【我都失恋了,你肯定会陪我的对吧[可怜]】 她早就想和许卓分手,但是又迟迟做不了决定,最近终于是被期中等各种事情压得不行,狠了狠心提了出来。 据说两个人打了长达三四个小时的电话,说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分了。 具体细节宁岁不清楚,胡珂尔见到她的时候,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整天嘻嘻哈哈的。 但其实宁岁了解她,胡珂尔是那种有事会憋在心里的人,真分手不可能一点都不难过。 草莓音乐节的截图还保存在相册里,宁岁的目光在屏幕上停顿片刻,指尖稍紧。 正在做着复杂思想斗争的时候,旁边的人动了动,忽地出声:“跨年夜你有什么安排?” 他好似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懒洋洋的姿态,宁岁视线稍移:“还没想好。”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音乐节?”谢屹忱靠着椅背,垂眸问,“我表哥正好给我拿了两张票。” 宁岁心里跳了一小下,瞠眸看他:“音乐节?” 谢屹忱抬了下眉:“怎么?” “……” 巧得很,现在有四张票了。 胡珂尔的事情好像解决了。 宁岁舔了下唇:“我室友之前也给了我两张票,要不我带胡珂尔,你把张余戈叫上,我们四个人一起去?” 谢屹忱:“他不行,他们学校有晚会,他被老师叫去参加表演。” 宁岁好奇:“表演什么?” “东北二人转。” “……” 还挺适合他。 “那林舒宇呢?” “他要回家。” “喔。”宁岁又 吃了一块咕噜肉, ?(), “那瞿涵东?” “非要再叫个人?” “啊?” “我是说,”谢屹忱掀起眼睑直视着她,片刻低缓压下嗓音,“不能就咱俩?” 宁岁耳廓被这句话倏地扫了下,借着埋头喝汤的功夫,含糊道:“胡珂尔最近失恋了,情绪不好,我不能不管她。” “……” 谢屹忱看了她一会儿,没再说别的:“行。” 宁岁也点点头,拿过手机,想给胡珂尔发条消息说一下这件事,点屏幕下方的时候她正好发来一条语音,结果那条语音不小心又被公放了出来。 胡珂尔狂放的笑声猝不及防地响起:“我超哈哈哈哈笑死爹了,刚在网上看到个段子,福建人有道菜是牛蛙炒咖喱,最后会做成贡品,这道菜叫蛙咖喱贡哈哈哈哈!” “……” 研讨室一阵安静。 谢屹忱:“你确定——” 宁岁:“不确定,再看看……” 宁岁最后跟胡珂尔说了跨年的安排,不过她稍微有所保留,说四张都是谢屹忱他表哥给的,这样胡珂尔不会起疑心。 鉴于草莓音乐节的票不好拿,胡珂尔欢天喜地地答应了。 这女人这段时间还挺让人捉摸不透的,非常高深莫测,好几次宁岁和她吃饭就看到她拿着手机在刷闪映,哈哈哈地看段子,笑得整层食堂都能听到她杠铃般的声音。 有时候又很深沉,在图书馆陪宁岁自习,就埋着头疯狂看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