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内的氛围沉默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宁岁此刻的心跳有些快得不同寻常,像弹力球一样砰砰地在地上打,但仍尽力控制着脸色不变。鉴于她此前的确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觉得自己的反应还挺正常的。 谢屹忱大概也没想到打开门会看到是她,喉结很明显地滚了滚,很快从一旁衣柜里拽了一条又长又宽的浴巾挡在自己身前。 那双锐利的眼睛居高临下,情绪深沉地睇向她。 “……” 这个身高差如此微妙,宁岁正好能平视到他的脖颈处,冷淡地突起来的东西。 一瞬间就弄懂了为什么人家都说喉结是男性身上最性感的部位,她盯着那个地方,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有点说不出话来:“我……” 砰,卧室门从面前干脆利落地关上。 宁岁:“……” 这时候趿着拖鞋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下来,紧跟着张余戈晃荡荡的语调:“忱总你洗完澡没?我跟你说这上面风景真是好,还有个点播电视,什么剧都能看——” 看到客厅里有人,还貌似是个女孩子,他声音刷地一下刹住,一只脚尴尬地要抬不抬,以为自己走错了。 刚看完一集谍战片,张余戈还有点神思恍惚,想了下才发现:“不对,我是从上面下来的啊。” “……” 眼前视野一片模糊,他把挂在领口的眼镜扯上来戴好,才发现是个熟人,很惊异:“宁岁?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也来磻溪村了?” 宁岁平复了下自己:“我刚走错了,门没锁。” 她示意:“我们住在……应该是隔壁某一栋。” “噢。”张余戈应了一声,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她,觉得这真是巧它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他们这行程居然高度重合。 姑娘穿着一条浅粉色的碎花丝绸连衣裙,露锁骨的款式,裙摆正好过膝,腰细而双腿笔直。 巴掌大的鹅蛋脸,一双桃花眼弧度漂亮,皮肤细腻白皙,在灯下白得几乎能发光。 民宿算的上是私人空间,倒也不是针对宁岁,毕竟是女孩子,张余戈蓦然有点不自在。 沙发上还大喇喇地搭着他的衣服,外套球服什么的都有,他迅速扒拉着收拾到一旁,觑了眼皱巴巴的沙发:“你先坐。” 宁岁在离他不近不远的中间位置坐下,很礼貌:“谢谢。” 张余戈问:“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古城往北走就几个景点,沈擎说这里民宿视野好,沿边的店也多,还能骑自行车。” “那是擎兄恰好选的这个民宿?” “也不是。我们来晚了,一路过去都没有房间,只有那一栋了。” 这事情确实巧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张余戈在心里不住感叹。 宁岁看着他鼻梁上厚厚的镜片,忍不住顺口问道,“你这近视度数 很深吗?” “850吧。” 有多严重呢,张余戈斟酌了一下用词,“三米外全是色块,十米外不知是人是狗。” “……” 宁岁忍不住问:“天生的吗?” 他翘着二郎腿往沙发上一靠:“有点吧,也不全是。” 张余戈成绩中不溜,但是酷爱化学,正好他妈的公司又是新能源,多少和这些东西沾边。 他初中的时候就喜欢在网上买一些化学合成物混合在一起观察反应,家里有两大排试管和成套的仪器,全都是给他做实验用的。因为有些反应比较微弱,所以就得凑近了隔着试管观察,久而久之就得了深度近视。 之前张余戈给人留的印象就是胸大无脑的体育男大,宁岁还不知道原来他的专业志愿报的是化学系,得近视的理由还这么清新脱俗。 光是在心里想象了一下他穿着白大褂正儿八经做实验的精致样儿,形象就立刻丰满了许多。 关于化学张余戈能讲的就多了。 说他们高华游园会,即跳蚤市场,他卖得就是自己养在小瓶子里的结晶体,颜色梦幻,长得可漂亮了,还有些是细颗粒的小晶体沉淀。 “高二那年游园会,我以一人之力带动了我们全班的销售额。连教导主任都一度非常喜欢我的产品,还买了好几款。”张余戈大吹特吹,“等我回去之后送你和胡珂尔几瓶,保准你们喜欢。” 宁岁是真没想到他在捣鼓这些东西上面这么厉害,看了看张余戈给她翻的照片,确实挺具有观赏价值,就是颜色太艳丽,让人感觉有毒。 她好奇地问:“为什么你前面用的瓶子那么大只,后面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