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念老实巴交地回答:“凌晨一点。” 鹤遂:“……” 沉默了下,周念用眼风偷偷看他一眼,迅速移开目光:“你先上去穿件衣服下来吧。” 鹤遂看她一眼:“等我。” “好。” 很快,鹤遂手上拿了件白t走出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把衣服往头上套。 周念依旧乖乖等在门口。 鹤遂来到她面前,微微皱眉:“周念,你下次再这么晚一个人跑出来,我会生气。” 他的语气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周念嘟囔:“知道了。”她立马怯生生地补一句,“可是我就是很担心你。” 闻言,鹤遂的神色缓和:“我没事。” 又是没事。 好像每次他遭遇什么,都会习惯性地说没事。 她知道他的内里是易碎虚弱的。 周念没有拆穿他的色厉内荏,乖乖说:“我陪你说会话,就回去。” 鹤遂淡淡嗯一声:“等会我送你回去。” 周念忙说:“我能自己一个人来,就能一个人回去的,你要是送我的话,就太晚了,你还是——” 她话还没说完,对上鹤遂愈发幽暗深邃的视线,只得乖乖闭嘴。 鹤遂放荡不羁地坐在门槛上,拍拍身旁位置,抬眼问周念:“坐不坐?” 周念没犹豫,贴着他坐下。 两人就这么坐在门槛上,肩并肩,腿挨腿。 周念的手指纠结地搅在一起,她沉默半天才慢吞吞开口:“你今天在人群中看见了我,我却不敢站出来和你站在一起,哪怕帮你说一句话都不敢。鹤遂,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只会一味地从你身上汲取能量和温度,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自私过分。” 说这些话时,她甚至心虚得不敢转头看他。 鹤遂转过脸,看向周念的眼神深邃且专注:“你什么都不用做。” 嗓音低沉却有温度。 他逐字逐句地认真道:“念念,你只用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就已经是老天爷给我的无上恩赐。” 久处黑暗的人怎么敢奢求太多? 生怕仅有的光都会被无情掩去,不敢起一分一毫的贪恋和恶欲。 这是鹤遂第一次向周念吐露内心。 他平时是个很寡言的人,又鲜少喜怒形于色,终日里冷着一张脸,只要他不开口,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更何况——”鹤遂再次开口,“我不想把你卷入到麻烦中来。” “……” 沉默了下,他说:“今天什么阵仗你是亲眼看见的。” 的确,今日情形在周 念脑中浮现, “?(格格党&文学)_?, 你还有个妹妹。” 鹤遂眼眸漆黑,平静道:“这是我家的秘密。” 接着,他将秘密告诉了周念。 妹妹叫宋平安,今年十二岁。 也就是鹤遂五岁那一年,那时候还没人发现鹤广染上毒瘾,宋敏桃发现怀二胎时肚子已经有二个月,她满心对鹤广厌恶,却对孩子下不了狠心。 就像她对鹤遂,就算鹤遂是她被强生下来的孩子,她还是疼他,爱他,想方设法呵护他。 宋敏桃决定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家中经济拮据,她为了节约钱,没有去做过产检,直到生产那天才得知噩耗——她生了个畸形儿,一个一只眼睛睁不开,手指粘连在一起的畸形儿。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一周后,鹤广让六岁的鹤遂帮他买毒.品被抓,真相才浮出水面。 有个瘾君子父亲,胎儿怎么可能正常。 宋敏桃伤心欲绝,但女儿好歹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遗弃更是不可能,同时,她又不想让外人知道,让本就颇受非议的她雪上加霜。 对鹤广憎恨至极,不愿女儿再随他的姓,她便给女儿取名宋平安,寓意为一生平安,然后将女儿偷偷藏起来养,对外只说生了个死胎,以此来瞒天过海。 随着女儿在家中一天天长大,宋敏桃渐渐发现,女儿不止身体畸形,智力也有严重缺陷,该说话的时期不会说话,该走路的时期不会走路,性格却愈发古怪,只要看不见宋敏桃,就会撕心裂肺地哭嚎,看见生人也会剧烈颤抖着身体咆哮。 宋平安再长大些的时候,情况稍微好一点,只要能听见宋敏桃的声音,就会安静,但是看见生人还是会咆哮。 后来,宋敏桃开了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