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冬日干冷干冷,现下站在门外说话,一张口来全是白气。自皇上出宫后,本就冷清的宫里更见寂寥。 皇帝不在宫内,挽月本无事可做,但想起他临走前对她的一桩托付,挽月便仍日日来到西暖阁,照看那只瓷缸里的乌龟。 照料的事情自有太监宫女,可陪它说话……挽月俯身,瞧着缸里那小东西,此时正伸着头,四脚着地,贼溜溜的一对小眼睛警惕地盯着陌生的来客。 她发觉这瓷缸竟然布置得挺有意趣,不但铺了一层五光十色的小石子,还移了一点子水草。“你主子对你还挺好的嘛!”挽月戳了戳那龟背,谁曾想小东西竟然白了她一眼,扭过头去,朝旁边爬了爬,一整个转了个方向,屁股朝着她。 “嘿!还生气了!” 挽月惊叹不已,又觉实在好笑。正巧曹寅从外头进来,她忍不住指着瓷缸,同他告状道:“你瞧瞧,我特地来陪它说话,它不理我也就罢了!竟然对我如此形状!是不是乌龟养久了也有了灵性?它还真拿自个儿当主子了!” 曹寅搓搓手,哈了哈,也笑道:“主子就主子吧!你不知道,平日里对这小东西,皇上就宝贝得不得了!从勤懋殿挪到了西暖阁,怕冻着它!” 挽月哑然失笑,“没瞧出龟壳是金子做的呀!还是有什么猫腻?传说乌鸦救过太祖的命,难不成这只龟也救过当今皇上的命?” 曹寅也凑了过来,从另一个方向看那乌龟。本来它背对挽月,见头这边也来了一个人,不过好似平日里熟悉见过的,朝爬到缸壁上,向上伸了伸爪子。 曹寅东张西望了一番,趁着没有旁的人,伸出食指将那小乌龟轻轻一拨弄,整个仰面朝天翻了盖儿! 二人哈哈大笑,瞧着它气急败坏的模样! “这下真生气了!皇上知道了不得砍了你?”挽月笑着同曹寅道:“谏亭,皇上不会因为上次醉酒的事情生你气了吧?怎么带了纳兰容若,没带你去?” 曹寅不以为意,“嗨!因为我快走了呗!还拼个什么劲儿?而且这次人家出风头的是明珠,上阵父子兵,带他儿子不是正合适?” 挽月一想也有道理,不过其实留着曹寅在宫里也没什么用处,他清闲得很,还不如一同带去当个人用用。“皇上把你我搁在宫里,不怕又捅篓子吗?” 曹寅赶忙摆摆手:“可不敢不敢了!”上次跑了几圈,让他丢尽了脸。还想临离宫前留个好名声呢! 挽月正想打趣他,忽然目光被多宝阁上一盏小马形状的花灯吸引住了目光。 这不是上回乞巧灯会,她与皇上相遇时各自买的那一盏吗? 憨态可掬的小马,她想起来那日玄烨同她道,他不属兔,他属马!怪她之前一直编排他是兔子! 挽月轻轻抚摸那小马灯的头,笑意不由自主浮现脸上。 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扭过头去,指着那瓷缸,问曹寅道:“皇上什么时候开始养它的?” 曹寅仔细想了想,“记不清了,也就今年夏天吧!你刚来京城没多会儿!我还不认识你呢!光听容若说起过你!” …… ≦想看慕容六六写的《清穿之我是鳌拜女儿》第 65 章 冰嬉吗?请记住.的域名≦ 曹寅以为她是实在无聊了,于是便道:“反正皇上不在,乾清宫差事也不多,你可以去昭仁殿和储秀宫找和你先前要好的那几个伴读!” 挽月想了想,倒也可以打发时间。 昭仁殿离乾清宫不远,她走到门口,并未听到预想中的朗朗读书声,或者先生循循善诱的讲课,反而大殿门大敞开,空荡荡地进着冷风。 挽月疑惑,随便问了一个院中洒扫的宫女,“这位姐姐,敢问今日格格和伴读们都休息了吗?” 见她衣着不是普通宫女能有的服制,宫女便也态度恭敬,老老实实地答道:“恪纯长公主病了,淑宁郡主回家侍疾。也就给各位姑娘放了假。” “长公主病了?”这倒是让挽月有几分诧异。不过转念又想,恪纯长公主一向深居简出,听说本来身子就不大好,所以一双儿女身子也不大好。也是常理。 没见到想见的人,挽月顿感无趣。 沿着御花园的大路一直向前走去,一对对巡逻的御林军从挽月身边经过。 她蹙了蹙眉,心道:似乎巡视的侍卫较之以往反倒更多了似的。按理说皇上不在宫内,不应当如此。 过了一道门,进入甬道。不远处,她看见了缓步徘徊在乾清宫后的熟悉身影,不由惊喜又诧异道:“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纳穆福见到她,神态却远没有她意料中的欣喜与轻松,反倒心事重重似的。“皇上微服出巡,阿玛和索额图两位议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