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所说话意思的意愿。只两眼睛紧紧盯着挽月的举动,生怕她过来亲自动那桌子似的。 这时候吴灵珊也进来了。 “郡主万福!” 和昨日相比,所有人尽管都给她请了安,但投向她的眼神却大不一样。有着同情,有着愧疚,有着存了看热闹的心,还有的惶恐低下头去。 吴灵珊是个七窍玲珑心,从她们的眼神和一进门的气氛便觉察出异样。待走过来,瞧见自己昨日的桌案和站在桌案旁的两个高壮女使,登时便明白过来。白皙的小脸一下子涨得绯红,心口也似在不停起伏。 她指着两个女使的手微微颤抖,“谁准你们动本宫的东西!”她们吴家是人质不错,可皇上和太皇太后未曾苛待,这么多年 明面上也算礼遇。她阿玛尚有从一品虚衔, 更不用说额娘好歹也算长公主, 哪里就能容得找这些除了爱新觉罗家以外的人也来欺侮? 挽月知晓她从娘胎里带来不足之症,身子不好不能大悲大喜,赶忙扶着她,“格格,莫要动气。凡事总有个理。” 她对吴灵珊身边的宫女道:“你们还不快把郡主的书案移回原位!” 两边宫女皆要动手,塔娜的女使也朝前走了两步,蛮横地挡在桌子前。 “我来迟了。呦,怎么都聚在一处?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塔娜今日特意换上了旗装,玫红的坎肩绣着大团的芍药花。虽做一字头,但仍然在燕尾后梳了三条辫子。 她笑盈盈地径直走了过来,直走到挽月跟前。见她护着的那个,一看便孱弱不堪,一把骨头风一吹就能倒地似的,想必就是那个平西王吴三桂当做弃子留在京中为质的儿子吴应熊和恪纯长公主生的女儿了。 一见到塔娜,挽月明显感觉吴灵珊动得气更大了。 淑宁郡主从挽月身旁站了出来,缓了口气,定了定神,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塔娜公主,您为科尔沁来的贵客,大清自当欢迎。可您的婢女是不是头一回进宫,不大懂规矩?” 塔娜微微侧首,那小山小树一般壮实的女使开口道:“大清的公主不是比郡主大么?既然如此,公主的桌子不就应当在正中央?” 挽月心道:原来她们能听懂这里的话也会说。 “你……”很显然吴灵珊是个不擅长掐架斗心眼的。 挽月同塔娜一笑道:“您的女使,说的正是呢!大清的公主确实比郡主大。” 塔娜正欲得意,闻得身后隐隐有小声,一下子明白过来,恼羞成怒,“瓜尔佳挽月!你竟敢说我们科尔沁的公主不如你们的公主?果然是长了一副会说话的巧嘴。只是有时候当心舌头太灵巧了,也会惹祸上身。科尔沁也是大清的子民,难不成你有天大的胆子把我们摘了出去?” 挽月福礼,笑道:“公主误解。皇上和太皇太后礼重蒙古,您是太皇太后的娘家人,也是贵客;同样,皇上也礼重平西王,甚至为结两姓之好,将自己的亲姑姑恪纯长公主下嫁平西王之子。所以淑宁郡主也一样既是皇上的家里人,也是贵客。不过区区座位,何必争得高低?要不二位主子把共同的皇帝表哥喊过来,来为你们亲戚之间做个评判?呀,不过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皇上日理万机,要不还是别麻烦皇上了吧?” “待会儿翰林院的授课先生就要来了,还站这儿作甚?”说话的是陈佳吟,她旁若无人地坐在了原位,将桌案上的书册整理了下。 其他人也如恍然大悟,纷纷开始装糊涂,低头寻自己的座位做好。 眼见头一日气势没压成,反倒被将了一军,说她破坏双方同大清的关系。若是手中有鞭子,塔娜恨不得甩到瓜尔佳氏的脸上。可惜这里是紫禁城昭仁殿,不是她的地盘。 吴灵珊也平复下来,对塔娜淡淡笑道:“表姐,您年纪 比我长,长幼有序,您理应坐此。妹妹甘愿让出。” 塔娜涨红了脸,如果这会儿她坐下了,岂不是坐实了自己不谦让不懂礼数?传出去皇上怎么想? 于是气咻咻地转过身,踹了那桌子一脚,“拖过去些!” 两张桌案并排放着,中间是过道,一坐一右。挽月重新坐到吴灵珊的后面,同她相视一笑。 吴灵珊的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挽月。” “应该的!”挽月冲她眨了下眼,低声道:“我也瞅她不顺眼。” 说罢,她又回头,冲陈佳吟抱以一笑,陈佳吟看见了,浅笑不语,继续低头看书。 徐乾学从门外进来,所有人都站起来向先生行礼。昭仁殿平静如昨,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只是多了一张桌子,一个人。 皇宫里哪有秘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事儿就原原本本被人背到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