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蜘蛛医生默默收回视线——他就知道。 月月这次没有跟队友一起出任务,因为兔子死了,泡泡则在治疗一个重要的病人,所以这趟只有她和水月。 ——目前她脑海里只想赶快结束这个任务然后回去吃顿好吃的,再在柔软的大床上美美睡个觉。 天知道这一个礼拜在野外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是。 月月抬头看着天空中悬挂的月亮——这个任务不太妙啊。 被吞进来的时候,她有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进入了界间,因为乍一看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白山仍旧是白山。 没有丝毫奇异之处。 界间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杀器,一个充满危险、阿梦加如鱼得水的小世界。 但这里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稀松平常”的感觉。 一般这种感觉一些新生界间会有……但白山可是存在了很长时间的界间啊! 这么久都毫无变化,太离奇了。 想不通。 月月感到了头痛。 她不属于那种十分聪明的人,讲道理她觉得自己跟万花有点像,平常靠暴力,不太喜欢动用脑子……虽然她没 有万花那么不讨人喜欢就是了。 但这个界间,十分明显的、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小万花~” 傀儡师轻佻的语调突然响起,一个木头组装的简单人偶从峡谷底下爬了上来。 人偶发出了傀儡师的声音,他慢悠悠的,但仍旧能听出一丝慎重:“要麻烦你来救救我了。” “我遇到了一个自称守山人的阿梦加。” “很强。”木头人偶身躯布满裂口,傀儡师存入的声音有些许波动,轻松仅浮于表面:“但愿我能撑到你来。” 万花伸手掐住了木头人偶,本来不耐烦的嘴角拉成了一条直线,他回头看了眼蜘蛛医生和月月。 蜘蛛医生还没反应过来,月月倒是毫不犹豫的开口:“不要小瞧我,我可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因为身上开着花,所以万花平常习惯了穿着宽松的衣服,他听到月月的话便直接相信了——除了会质疑他的话,别人说的其他话,他几乎都会相信。 又或者说那其实是一种不在意。 身体腾空,万花直接从悬崖之上跳了下去。 衣物翻飞,花藤生出,依附着崖壁让万花一阶一阶的下落。 蜘蛛医生在悬崖边上往下看了一眼:“应该没事吧。” “医生出的任务比较少,所以可能不太清楚。”月月漫不经心的伸了个懒腰:“如果万花都解决不了那个什么守山人,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跑路了。” “说起来。”月月眨了眨眼,她突然有些疑惑,于是抬手按住了耳朵:“医生,你听到水流声了吗?” 蜘蛛医生没有听到,不过他望了眼下方峡谷之间的河流:“是下边的水声吧。” “不是。”月月毫不犹豫的否认了,她抬脚往来时的地方走了几步,“还有说话的声音。” 蜘蛛医生跟上她:“我没有听……啊,我听见了。” 淅淅索索像下雨的水流声,与此同时,还有像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同时在低声交谈的声音。 就像是在突然之间,又或者,是专门等到万花离开,于是那些声音开始暴露,它们从四面八方传来了。 就像是,有东西,成千上万的包围了上来。 蜘蛛医生感觉心脏漏了一拍,被无数低吟声和淅淅淋淋声包围的他,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将要死亡的窒息感。 他低下头,然后发现自己的裤腿湿了。 - 与此同时,刚刚到达马房的小猫也听到了细细碎碎的说话的声音。 这让他暂时停下了脚步。 猫猫的肉垫可以让他走路无声无息,而他的呼吸和心跳声都很悠长,所以他肯定里边的“东西”没有发现他。 毛茸茸的耳朵贴近大门,小猫本是想偷听的,但是靠近之后却发现门并没有关紧,于是他探过头看向里边。 然后他微微一愣。 水槽之中,本来只有一颗头的马不知何时拥有了完整的身躯 , 它昂首的从里边走了出来, 马蹄踩在水槽边缘,声音有种清脆的感觉。 肩上的黑色小章鱼软趴趴的扁成了仿佛墨迹的一小团,随后瑟瑟发抖。 小猫手臂生出长毛,他安抚的轻轻拍了下小章鱼,然后直接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