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你要去哪”博士叫住拿了外套正准备离开房间的工藤新一, “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我回家拿一下电脑。”
工藤新一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得承认,在津木真弓没有被一些莫名的情绪与感情冲昏头脑时, 她是最能看穿他的人。
比如她曾经就一眼看穿过, 他从阿笠博士那里得到的纽扣型追踪器, 可以远程操控开启定位。
而此刻,启动这个装置的按钮正在屏幕上闪烁。
他将鼠标挪到按钮上, 却在按下的前一秒顿住。
你敢对着福尔摩斯的面发誓,没有任何远程打开信号仪的手段吗
违背誓言就诅咒你变成莫里亚蒂哦。
没有关系,工藤新一缓缓一笑。
光暗相生的世界里, 从来没有直面阳光却从不为自己的阴影所惑的好事。
福尔摩斯也好, 莫里亚蒂也罢,犹如硬币的正反两面,相背而立,却永远相伴而生。
他伸出手, 按下“开启”的按钮。
下一秒, 一个红点在屏幕上跳了出来恰巧与自己此刻的位置重合。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与工藤宅重合的红点,长叹一声, 合上桌上的电脑。
看吧, 他就说,她是最能看穿他的人。
对于安室透而言,津木真弓却是他最看不穿的人。
而这份“看不穿”在这一刻, 变成了连带着无法看穿碰上她时的自己。
他很确信,在最开始她打电话时开口单纯只是出于恶趣味作祟, 又或是还混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
但当她真的毫无防备地倒在自己怀中,又毫无抗拒地被自己吻住时,他的行为似乎只剩下理智被灼烧干净后的本能。
肩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哪怕先前打了止痛针, 津木真弓那缺乏经验的治疗与包扎也实在不敢恭维。
期间他甚至数次都想开口让她停下,自己动手或许更高效与安全。
但每每触及到她明明紧张得发颤,却还要强迫自己克制镇定下来的目光,却又将话咽了下去。
他有些艰难地意识到,她是真的想救他或者说,她在乎他的“死亡”。
这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实在是一种很稀奇的体验。
连他们自己都早已抛之度外东西,居然被一个完全无关的“外人”捡了起来,珍而重之。
在他们的世界里,生命是如此脆弱又廉价的东西,有的时候甚至还不如一口面包值钱。
他当然是不愿意自己就此死去的,但却也谈不上有多惧怕。
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做好了随时死于非命,甚至连全尸都留不下的准备。
至于身边的朋友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与那些可以称得上“同伴”的朋友共同面对什么生死攸关的危险了。
毕竟总要留一个人给彼此收尸。
死了就收尸,收完尸再报个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连自己的生命都不曾重视的人,不能指望尊重他人的生死。
但面前这个女人他无法形容。
说她弱小,他也从未见过明明连枪都不会用,却还能活蹦乱跳地穿过枪林弹雨,甚至一度不怕死地挡在自己身后的“弱小”。
说她愚蠢,在不面对他和诸伏景光的情况下,一个洞察与推理能力拉满,连随机应变的能力都如此出色的少女更谈不上低智与愚蠢。
归根结底,她似乎对他们抱有一种一厢情愿的盲目。
盲目的在意和近乎全心全意的信任。
就像现在。
哪怕他已经搂着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惊觉回神的她也只是小幅度地推拒了两下。
不是什么欲拒还迎,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怒火那是她顾忌着他浑身上下的伤口,只敢挑那些完好的部位,用不会崩裂他其余伤口的力度,推拒与捶打。
如果像她误会的那样,此刻的他是个讲道理的、是个值得她信任的“好人”,或许会因为察觉到她的“退让”而愧疚,从而停止这一切吧
但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这种人,只会得寸进尺。
安室透仗着自己身形高大的优势,几乎没用多少力道就将津木真弓困在了身下,他伸手握住她的下颚,让她无法拒绝自己的索吻。
“你”
津木真弓偏头想要避开,他却不依不挠地追了过来,火热的唇舌烙在了自己的唇齿间,强势却缠绵,似乎并不是一味地发泄,而是勾着、引着,想要让她与他一道沉沦。
她艰难地抽出了自己被桎梏的左手,伸手想要去锤他左肩上的伤口,却在触碰到绷带的一瞬止住了动作。
虽然这人现在的表现一点也不像一个重伤的人,但毕竟
就在她犹豫间,安室透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手,重新压了下去。
他甚至贴着她的唇,低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