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花朵, 请回答我,你是什么
我是一组预设好的答案,一把通往谜底的钥匙, 使你免在黄昏时迷路。
花朵花朵, 请回答我,为什么我不能询问那些秘密
你的心智脆弱如蕾, 你的语言浅薄如洿,不足以承载真相的驳船。
花朵花朵, 请回答我,我们会赢吗
咫尺之遥。
花朵花朵, 请回答我,嗯游乐园外面有没有谁在期待着我,我是说我们获胜, 然后拿着奖品回去呢
你的父亲正静候你的归来。
娇小的黑国王将捧花收回底牌, 这个答案让她心神俱定,虽然为此浪费了绣球花的最后一次提问,不过没关系,因为正如它所说,黑棋如今距离胜利只有咫尺之遥。数以千计被尽数转化为黑方的玩具士兵已然拉到城下, 半弧状的堡垒边界从至终点没有一处不站着待命的军队,白方最后的领地已经被包围。
如果黑龙还有意识, 它应该在感叹出生以来自己第一次如此接近目标, 和胜利简直是面贴面地相对而立。不过现在少女轻轻推动手中的摇杆,通体漆黑的机甲听话地向前迈进一大步。这台巨型机器的操作装置部分居然是游戏机手柄,某种意义上相当契合玩具城的画风。
“你再也见不到这一幕了。”黑国王喃喃低语。她并非无血无泪的玩具棋子,即使这一切由她一手促成,她也为了龙的死亡被一缕挥之不去的悲伤缠绕, 只不过这点伤怀还不足以使她无视自己的使命。
一声令下,机甲和所有玩具兵一起向城墙集火。
“操。”
黑哨兵扒在堡垒内侧,拆了一块积木下来从小孔中向外窥视,结果直奔面门而来的密集炮火将他从城墙上直接震了下去。爬起来刚想指责这帮白兵废物怎么修的墙,回头却看见一窝瑟瑟发抖的海狸工兵挤在一起抱成了球,自欺欺人地在球外剩了一圈尾巴。
“”真是没地方生这个气。黑哨兵憋闷地将矛头转向白龙,好家伙这边更是废物,在震天响的轰炸和岌岌可危的城墙下翅膀都耷拉下来紧紧收在身体两侧,失魂落魄地把脖子搭在兵工厂废墟上的无底地洞边,盯着黑暗碎碎念“皇后他们怎么还不回来,怎么还不回来”
黑哨兵举目无亲,悲愤交加“这里到底谁才是白方的人啊”
“有点奇怪。”黑皇后跳进机甲头部,对里面的国王报告“都这样了白棋还不出来,他们是不是在搞什么阴谋”
黑国王“空城计而已。”
之前对面的人不知用什么手段强迫被俘虏的哨兵送出假消息,导致黑棋们对着不存在的陷阱谨慎了半天,最终除了耽误时间外一无所获,同样的手段不可能让他们上当第二次。况且战局进行到现在,他们从白方士兵身上抢来的积木可不在少数,在积木数量上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胜利,她都怀疑白方是否还能拼出一支完整的步兵。在普通兵源不足的情况下棋子当然更加不敢亲自出城战斗,因为若是一不小心受伤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比起黑白两方玩具的胜负他们肯定认为自身的存亡更重要。
现在他们一定在城墙后面焦头烂额地躲藏着吧,不过没有意义,很快他们也将和这座看似坚固的堡垒一并化为碎片。
黑方的反机动单位持续对堡垒的脆弱处轰击,同时六支御械兵开始尝试攀登城墙。它们手中可伸缩的攀登装置像壁虎的脚那样吸附在积木表面支撑着玩具兵的身体快速爬升,这座从未倒塌的城池不再不可逾越了,至高点上它们脚下的墙体正在发生震颤,另一侧遭受打击的城墙也在成块地剥落,隔着破洞甚至能看见白棋那些原本在努力修补的小动物工兵再也没有了坚持的勇气,在成群结队的高大士兵面前尖叫着寻找可以躲藏的角落。
“啊,真是受不了了。”黑骑士突然长长呼出一口气,从卡牌中掏出一个扩音喇叭对着白方堡垒大喊,整个玩具城上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差不多可以了吧这样躲下去能逃避到什么时候至少你们应该有认输的勇气,这样的家伙才配做我塑料侠的对手”
没有人回应,因为实在没人想做伟大的塑料侠的对手。正当这位超级英雄不满地打算再对懦弱的反派叫一次阵,即将坍塌的堡垒后却突然有了动静。
双翼卷起气流,攀附在城墙上的玩具兵被刮得东倒西歪,那头白龙显出了身形,双足优雅而不失威严地擎住残破的城墙顶,与漆黑的机甲遥遥相对。
“即使乘着龙的身躯,”它低沉开口“你们也不可能再踏前一步。”
现场的沉默证明白龙的出现在黑棋的意料之外。他们本以为将己方对它同类做的事透露给白龙是一招妙计,龙会对外来的棋子们产生忌惮,白棋也不可能对如此强大的资源不动心,对手内部绝对会因此产生分歧。
结果呢白龙却还是愿意站出来,为保护棋子而挡在他们前面原来看似聪明些的龙也和其他玩具nc一样都是没脑子的傻瓜吗
同样对此感到诧异的还有黑哨兵,他徒手攀着城墙撵上去,在白龙脚下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