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炀握着啤酒罐的手猛地收紧, 脆弱的新材料罐身在他手下险些变形。
因剧烈活动而有的“咚咚”心跳声逐渐减缓,终于恢复成平常速率。
耳边盘桓着好友前面的话,岑炀慢慢地喝了口啤酒, 也是思索片刻,这才问陆诏“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诏沉默。
他找岑炀过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了把事情和对方说明白的心理准备。说白了, 有那么点“找寻安慰”的意思。
但真到了岑炀面前,又没法与对方坦言。
一方面, 男朋友出轨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另一方面,他从叶星阑的状况,联想到了岑炀的身世,进而犹豫这真的是可以对岑炀倾诉的事吗
但人家都来了, 还在明天一大早就有考试的时候陪他发泄到现在。再不实话实说, 陆诏自己都觉得自己没不把对方当朋友。
所以他还是开口,字斟句酌,从天前叶星阑开始不回自己消息的事说起。
岑炀听得颇认真,不时地点头、应声。
他这样“正常”的态度,让陆诏逐渐也放下心中顾虑, 讲道“我在外面敲门, 终端里也传来敲门的声音。我一下子知道,他人肯定在屋里。之所以不开门, 是因为他身边有别人。”
一顿。
“岑炀,我听到别人的声音了叶星阑一直在和我说对不起, 说他终于知道作为oga是什么感觉。所以, 我猜想那个人是aha。”
岑炀轻轻地“嗯”了一声。
陆诏“我也问他,要不要报警,还警告了那个aha, 但是”
岑炀说“你被当成他们的一个环节了。”
陆诏“”
陆诏说“你能委婉一点吗”
岑炀说“哦,那个aha是故意让叶星阑接你电话的吧”
陆诏眼角抽了抽“这句又委婉在哪了算了,我觉得也是。”
岑炀笑了声,慢慢喝酒。过了会儿,才又问他“老陆,你有什么打算”
陆诏也喝酒,几口之后,回答“叶星阑是天前开始变得不对劲的,我想他们就是在那天开始。
“一般来说,aha和oa的初次标记会带来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的那个时期。
“嗯,我应该会在半个月之后再联系他。”
岑炀侧过目光看他,“联系说分手吗”
陆诏“我们已经分手了吧”一顿,“但是,标记过程中信息素会对aha和oga产生很大影响,甚至干扰他们的思维。从这个角度考虑,叶星阑下午和我说的话,可能并不是他真正想说的。”
岑炀听到这里,目光似乎柔和了一些。
陆诏有所感觉。他心中喟叹,又开始觉得自己把人找过来不是个好主意。
岑家那些事发生的时候,他年纪还小,并不是很清楚具体细节。可世人最爱香艳传闻,往后一年年成长岁月里,陆诏听过被不少有关岑家的“故事”。
他理智上知道,这些传言里能有一分是真就不错了。可也正是这真的“一分”,之于现在的情形
陆诏继续讲了下去“再有,打断标记过程也会对aha、oga的身体产生很大伤害。”那个标记别人男朋友的aha怎样,他不在乎。但从人道主义出发,陆诏并不希望前男友真的因为这种原因进医院,“总之,只要他目前没受到什么人身威胁,我就还是在半个月之后再联系他吧。”
岑炀轻声问“再之后呢”
陆诏说“有需要的话,帮他请一个律师。”一顿,“我记得,林阿姨就是”
岑炀点头“对,她这两年开了自己的律所,做过很多帮助oga维权的案子。这样,也不用等到到时候了,我现在就去联系她。”
陆诏说“还是等等吧。”
岑炀看他。
陆诏说“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人家肯定睡了。等明天,你八点开始,是十一点结束”得到了岑炀肯定地点头,“我早上没有考试,这样,你考完就回宿舍,我买好饭在那边等你,咱们一起联系林阿姨。”
岑炀“好。”
还说到这里,陆诏手上的啤酒也喝完了。
他把罐子扔掉清理垃圾的费用也已经包含在场地租赁费里了朝坐在地上的岑炀伸出手。后者扬起脑袋,“吨吨吨”几口把剩下的酒喝完,然后拉住陆诏的手臂,借着力道从地上站起。
“明天见吧。”陆诏说。
岑炀“明天见。”
两人话中的“林阿姨”,是岑炀母亲结婚前的好友。只不过,岑炀母亲结婚以后,她们俩便近乎没有见过面。
普通aha对自己标记过的oga的占有欲已经足够惊人,据闻岑炀父母还是一对匹配度高达92的搭配。这个数据,说明他们是一对“天命伴侣”。
岑炀母亲和婚前好友再没见面的原因之一,就是岑炀父亲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oga被其他人看到。
相比之下,林阿姨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