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羡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随后丢进垃圾桶,“明天周三,你抽出半天时间,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 话落,她推开椅子起身,“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就因为一件衣服?” 转身之际,身后传来贺严放筷子的声音,“我说过,你想要,我可以买很多件给你。” 他们没有吵架拌嘴。 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一件事。 时羡偏眸,垂下眼睫,声如细纹,“我们之间,何止是因为一件衣服……” 是因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你。 这句话,她在心底默默道出。 再抬眸时,眼底尽是决绝,“离吧,离了,对大家都好。” “时羡,闹气也要有个限度。” 贺严语气里透着不快,“你当我们是在过家家吗?” 时羡背对着他,红了眼圈。 心里委屈的不像话。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似是为了表决心,时羡把话说的更加坚定,“离婚协议我会准备,你签个字就好。” 话落,她径自迈步上了楼。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刻意卡着床边,与贺严之间像是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屋子里安静的可怕,连呼吸声都很难听见。 贺严盯着被子下那抹薄薄地背影,哑声开口,“真的要离?” 时羡身形一顿,五指紧紧攥住被角,极浅地发出了一个音节,“嗯。” “好。” 他答应很快,听不出半点犹豫不舍。 一如他掀开被子下床,拿了外套出门,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 时羡闭了闭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滴在枕头上,晕湿了一片。 也是,正主回来了,谁还会舍不得一个替身…… 随便酒吧。 贺严一坐下就猛地灌了自己几杯酒,有几滴顺着下巴落在衬衫前襟也不在意,伸手拆去领带随意地丢在沙发上,两颗扣子被扯开,倒多了几分慵懒。 “不对劲啊你俩。”沈宴星单臂搭膝,无奈地打量着一左一右两个少爷,“大半夜把我揪过来就为了当陪酒?” 辜景铭微微挑眉,晃着酒杯,“不行?” “行——”沈宴星耸耸肩,又替两个死党满上,俏皮地指了指自己:“别说陪酒了,只要钱到位,老板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