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时敏等士绅目瞪口呆。 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浓眉大眼的刘宗周,竟然也跟妖道同流合污了! 你可是我们搬来的靠山啊! 就这样跟敌人厮混到一块儿,想过我们的感受吗? 愣了半晌。 王时敏一声长叹:“罢了,大势所趋,我们还是不要去做那螳臂当车的事情了!” 士绅们一阵悲叹,心情都是无比沉重。 专门设计了这场辩论大会,本打算从大义的高度,来压制云逍子。 哪能想到,最终竟然成了科学推广大会。 连刘宗周这大儒都‘叛变’了。新船说 百姓们也全都被蛊惑了。 就连大批的读书人,都被云逍子鼓吹的‘科学’所打动。 现在士绅失去了大义。 云逍子手中又握有权力和刀子。 士绅们除了引颈待戮这条路之外,还能咋办? 董其昌看着愁眉苦脸的士绅,忍不住想要骂娘。 董家几乎被这妖道抄没,现在反倒还欠着他一笔赌债。 该哭的人是我好不好? 一名富商看到王时敏等人已经准备退缩,一声冷笑:“一群没骨头的东西!江南士绅怕了这妖道,我闽商,却是不怕!” 此人名为李国助,提到这个名字,也许知道的人不多。 然而提到他的父亲李旦,但凡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旦,是大明后期继汪直之后的又一位海上霸主。被西洋人尊称为“captaa”(a船长)。 就连郑芝龙,都是李旦的义子。 李旦乃是福建人,趁隆庆开海之后的开放政策,成为了海上商人,随后拉起自己的队伍,以小日子岛和小琉球为根基,亦商亦盗。 其商船遍布南亚、东南亚和东亚海,势力之大,不弱于当然的海贼王汪直。 天启四年,大明水师与荷兰战舰在澎湖大战,正是李旦从中调停,最终让荷兰人撤出澎湖。 李旦死后,李国助就全盘接掌了他的家业,如今名为闽商之首,实则却是把持大明东南地区海上走私的巨头之一。 士绅们连连被云逍挫败,已经萌生退意,可李国助等富商,却是无所顾忌。 毕竟士绅的根基在陆地上,而这些靠海上走私的富商,根基却在海上,自然是不惧云逍这个浙直总督。 士绅、读书人们正要离开。 云逍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一声冷笑。 摆了这么大的阵仗,输了就想拍屁股走人? 云真人的心胸,可不怎么开阔。 况且这些士绅、生员,跟刘宗周等大儒还不同,他们就是大明身上的毒瘤。 云逍忽然开口道:“董老大人,且留步!” 董其昌停下脚步,硬着头皮问道:“云真人有何指教?” 云逍问道:“我与董祖京有过赌约,并且签下了文书,如今他输了,那笔二十万两银子的赌债,什么时候给我?” 董其昌气得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咬牙说道:“犬子与你的赌约,老夫认了,可赌约明明是十万两,何曾有二十万?” 云逍露出诧异之色,“当时我将一张十万两银子的会票,当众押在董祖京的手里,再加上他输的,不正好是二十万吗?” 董其昌道:“犬子被水匪掳去,会票也被毁掉,这事你早就知道。那十万两银子,以云真人的身份,自然是能够从钱庄中兑取,现在却向董家逼要,未免欺人太甚!” “我为什么要出面,向钱庄要钱?难道我的面子,就不值钱?” “半个月内,我要拿到二十万两银子,否则,后果自负!” 云逍淡然一笑,从容坐回远处。 落水狗不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况且董其昌只是个引子,整个士绅阶层才是目标。 “云逍子,你仗势欺人,魏忠贤的下场,就是你的来日!” 董其昌指着云逍,一阵咬牙切齿。 上次董家被勇卫营洗劫,他就一病不起,这次来苏州也是抱病前来,本打算看云逍狼狈收场,顺便赖掉赌债。 此时急火攻心,顿时一口气不顺,两眼一翻,当场昏厥了过去。 董其昌在江南声名远播,并且为人十分圆滑,故交、弟子遍地。 众多士绅、读书人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