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 转眼看向福晋,又是不一般的热情:“四嫂今儿打扮得十分妥帖。” 暖阁充斥着寒暄的声音,热热闹闹,叫德妃有些高兴。 她一眼注意到了年娇,这孩子,长得是越发好了。 想起嬷嬷说的,四爷再也不似往常那般对后院冷淡,德妃沉吟一瞬,吩咐宫人请她们过来。 年娇有些紧张地看向福晋,福晋微不可查地颔首。 于是她站在李侧福晋身侧,脚步端庄地上前,德妃一人关怀了一句,紧接着问起弘时的起居。 李侧福晋立马精神了,恭敬回道:“三阿哥读书还算用功……” 德妃点点头:“弘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多看顾着些。” 李氏连忙应是。因着大格格养在福晋膝下,德妃从不在李氏面前提起大格格,又问起年娇:“进府两个月了,可还适应?” 年娇抿唇笑:“回娘娘的话,适应,福晋与李姐姐待我都很好。” 德妃哪会感觉不到她的话全是真心,闻言微微一愣。想起性情偏冷,与她拥有看不见的隔阂的四子,她沉默着想,王府有了年氏,说不准是件幸事。 见德妃问够了话,李侧福晋便自觉地退往一边,把空间留给几个嫡福晋。 年娇看在眼里,有样学样,临近告退的时候,德妃叫住了她:“御膳房新做了一盘点心,你端过去罢。” 年娇眼眸一亮,想了想,谨慎又小心地道谢:“蒙娘娘惦记,妾身谢过娘娘。” 德妃微笑点头,看着她远去,那厢,时刻注意这头的十四福晋若有所思。 额娘似是十分喜欢这个年氏…… 想起偶然听见的传言,她看向福晋的眼神,就多了丝丝怜悯。众所周知的贤惠又如何呢?想必四嫂的日子也不好过。 与此同时,翊坤宫。 后宫之中,唯有宜妃恩宠最深,即便九爷不受皇上待见,宜妃的圣眷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宜妃的额娘郭络罗老夫人年逾七十了,今岁端午,皇上特意赏下恩典,叫老夫人进宫赴宴,羡煞了一众后宫妃嫔。 本是高高兴兴的母女团聚,说起如今郭络罗家仅剩的独苗阿保后,气氛就变了。 郭络罗老夫人抹着眼泪:“娘娘的侄子可算寻到了。但叫我说,寻到还不如不寻呢,川陕那地方,年年都不太平,阿保什么时候吃过那样的苦?” “他一声不吭便去参军,有顾虑过我这个祖母,有顾虑过娘娘吗?!” 宜妃听着,眼眶也红了。 阿保是哥哥留下的唯一的子嗣,小时候也曾进宫,亲昵地叫她姑姑,而今参军多年,额娘日日以泪洗面,她这个做女儿的又何曾好受? 宜妃深吸一口气:“找到了踪迹就好。”她拍拍老夫人的手:“有我在,哪能叫他继续吃苦。” 郭络罗老夫人却摇了摇头。她低声道:“如今局势看不分明,郭络罗家绝不能牵连到娘娘,牵连到五爷九爷。阿保那孩子,苦便苦着吧,等过了这个风口……” 见额娘一把年纪还要为她担忧,宜妃心头极不是滋味。 她身为四妃,膝下两个长成的皇阿哥,一个是恒亲王一个是九贝子,难道连亲侄儿的前程都保不住么? 想起两个糟心儿子,宜妃胸口一闷,只道:“阿保是我郭络罗氏仅剩的顶梁柱,难不成要当一辈子把命拴在裤腰带的参将?不提这些了,额娘等着我的消息罢。” 一旁的暖阁里,听见时不时传来的哭声,五福晋与九福晋面面相觑。 五福晋也就是恒亲王福晋,性子向来敦厚,犹豫了半天道:“老夫人进宫是一件开心事,额娘怎的还伤怀起来。” 九福晋心说我怎么知道,回头得和她们家爷说一声。 她叹了口气,转移话题:“等会赴宴,又要与八嫂紧挨一处了。” 五福晋面色一僵,神色也愁了起来。她实在怕了八福晋那张嘴了,与其说是妙语连珠,倒不如说是无所顾忌,她们这些做妯娌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八福晋揭了短。 上回听说她针对雍王府的年侧福晋,叫一向宽和的四嫂都动了怒,五福晋佩服万分。只盼今日她能安静一些,再这样下去,真要人见人愁了…… . 人见人愁的八福晋搀扶着良妃,慢慢从启祥宫内殿走出来。 良妃已是越发形销骨立,削瘦得风一吹就倒。 她低低地问:“胤禩身子好些了?” 八福晋强笑道:“好些了。” 许是被良妃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