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霜听他说了这么一通,自己也僵住了,她,她还真没想过,居然会有这么多分类的吗? 她还以为算命只是看一下生辰八字,说一说吉凶祸福而已,原来还有这么多类型。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想好该学什么,岑霜无奈地说,“不知道牧先生有没有什么建议,我对这些实在是不太了解。” “唔,”牧庭光看着眼前之人,沉思了片刻,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那把古琴,“那你不妨猜一猜,接下来我想先按哪根弦?” 岑霜看着眼前的七弦琴,有些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但她还是十分听从地看了两眼,然后似是随意地指了指其中一根弦。 便见下一刻,牧庭光就笑了出来,笑得很是畅快,“好。” 他信手弹了一小段曲子,开头最初按着的,便是岑霜所指的那一根弦。 “可见你的天赋确实不错,”他停住了弹奏,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这会儿他才是真正地起了惜才之心,想要好好地教她一教了。 “既然你有这样的能力,浪费了也是可惜,那就全都学吧,” 他扬手一挥,就这么直接决定了。 “不过这些总有个前后之分,你看看想先学点什么吧。”他很是大度地让她自由选择起来。 岑霜无言了一瞬,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算了,既然是老师愿意教的,那么多学点也没什么。 “多谢先生了,那么我想先学卜筮。” 她觉得这应该是最接近她印象中算命占卜的一类了吧。 “也可。”牧庭光轻快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本书,递到了她的面前,“那你先将这本《易》背完吧。” 就算要学,总是要先打基础的,只是背一本书而已,应该不是难事吧。 岑霜恭敬接过那本书,自己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从零开始学一样技术,当然是要花费很大心力来下苦功的,不然怎么能成功呢? 她本来也是个勤勉之人,从小跟着阿婆治病救人的时候,也记下了许多医书内容,那些书可都是厚厚一大本呢,现在手里这本和它们比起来,倒是显得稍微少了些。 牧庭光也很满意她的态度,毕竟教学生嘛,谁不想要个听话懂事,反倒想要个满身反骨的呢? 他指了指眼前的琴,“好了,等你什么时候背完了,来这里拨一下琴,琴声一响,我便到了。” 说完也不等岑霜回话,自己就像是一道轻烟一样,消失在了她眼前。 这场景看起来还真是仙气飘飘,仿佛仙人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岑霜也愣怔了一会儿,如果她只是个单纯的古人的话,那她说不定还真的会以为,这位牧先生是入梦的仙人呢。 她摇了摇头,不再看他原本坐着的位置,而是安心地翻开了那本《易》,好好地先读了一遍,然后才开始慢慢背诵。 …… 岑良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如今已经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接受了儿子儿媳都离去的现实。 不然还能如何呢?逝者已逝,他们这些留下来的人,总是要继续过日子的。 而且,家里可还有一个孩子呢。 每每想到这里,他原本沉重的心都会轻快几分,是了,还有霜儿在他身边呢,他总是要好好照顾她的。 岑良便不再沉浸在悲痛中,而是专心做起自己的事来。 他们家就是做药材生意的,前些日子岑良出门,也是因为有一批送来的药材似乎出了些问题,迟迟未到,他便亲自去查看了一番。 只可惜,那批药材最终还是被山匪给劫走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那些匪徒们并没有伤人的意思,那些押送货物的伙计们还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只是如此,他还是得想办法再让人去别的地方再收购些药材来,虽然现在名下的几间药铺的储备还够,但总是要早做打算的。 岑良最近便是在忙着这些事情,他已经让人准备去隔壁县下面的村子里,找当地的采药人收购药材了。 等打理好铺子里的一应事务,他又例行去看望小孙女去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都是如此。 回了家,又见到了岑霜之后,他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变得十分和蔼。 岑良本就是个在当地名声不错的药铺老板,作为主家时待下人也不错,又生就一张天生和善可亲的脸,让人一见到就容易心生亲近之感。 岑霜这段时间也已经能慢慢看清眼前的事情了,她也已经能认出来,眼前这个看上去明明年轻不算太大,两鬓却有些花白的中年人,就是她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