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样的,学识、修为和相貌,都无可挑剔,世无其二。
哪怕他是剑仙,其他不算是他的主修之道,他依然见识不落凡俗,远超许多精修此道的大能。
他鲜少如此亲口解释,众人忙着记录,都顾不得其他眉眼官司了。
傍晚时分,一天的课上完了,薛宁收拾东西离开,没去管台上的秦江月。
以前她都是留在最后和他一起走的。今天居然自己先走了,秦江月停在那里,目光落在她身上,其他人哪敢多看他的神情,都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自己戳瞎,生怕冒犯了仙尊。
看薛宁他们就敢,看秦江月就不敢,这就是实力为尊的
修仙界。
秦江月离开后,秦白霄在第一排缓缓吐了口气。
“白霄真君。”银心忍不住凑上来,“仙尊和阿宁这是怎么了,吵架了?”
她身边坐着的张止也好奇地看了过来,轻声道:“我以前没少见师妹们和人冷战,但头次见到居然有人敢和仙尊这样。”
秦白霄茫然了一瞬,面对同门期待的眼神,冷下脸道:“他们如何与我们何干。”
“做好自己的事,管好自己就足够了。”
秦白霄收了东西离开,背影冷酷无情,端的是对看中的人温柔如风,对其他人冷如霜雪。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银心回忆薛宁的话,拍拍脑门,“对了,白霄真君,真是好酷啊。”
“酷是何意?”问的还是张止,他俩是同桌。
“我很难跟你解释,就是这样那样,很酷对吧?”银心冷下脸,假装握剑,高傲转身离开。
张止点点头:“是很酷,剑修就是要这么酷。”
江太阴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还在等温颜,温颜东西收拾差不多了,他就说:“我陪你回去吧师姐,峰上的事还没处理好吧?我去帮忙。”
温颜淡淡道:“不必了,白霄师弟说得对,我们做好自己的事,管好自己就足够了,江师弟回去修炼就好,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她说完就走了,江太阴咬唇扼腕,心中不平。
为什么秦白霄是白霄师弟,他就是江师弟?
区别对待!
秦白霄……温师姐不会是对他另眼相看了吧!
话说回来,这阵子秦白霄还真是一门心思修炼,都没来骚扰师姐,不几日就又进阶了、
仙尊教导的功法确实好,以前他们还没信心一定能战胜魔神,现在却有了。
江太阴抱着东西离开,本来他就比秦白霄修为低,现在更怕输给他,还真回去好好练功了。
水上仙阁里,薛宁回来后,小龟问她今日学了什么,她娓娓道来,情绪看着不像是有问题。
秦江月进门,她回眸看来,清丽的眉眼,干净的瞳孔,倒影出他略显倦怠的模样。
秦江月站在原地不语不动,薛宁等了一会慢慢道:“看来还是等不到你主动说了。”
她想着既然不肯说,那就不问了。
好像谁多稀罕知道一样。
她抱着小龟就走,小龟在她怀里动了动,很想说这个时候我一只龟待着也很好,并不会觉得寂寞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秦江月追上她,声音有些沙哑。
薛宁头也不回道:“我自己想到和你主动告诉我,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进了自己的偏殿,转身关门:“别进来,看到你就生气。”
他要做什么事自去做好了,她又不会不准他做,有什么可不好说的。
他这样隐瞒忽视,总让薛宁觉得缺乏一点点尊重。
“我没有不说。”
殿门没关上,秦江月朝里面抬了抬下巴。
薛宁看过去,桌上放了……
一封信?
薛宁愣了半天,一会看看那封信,一会看看秦江月,怀里的小龟实在受不了,压力山大地跳下来飞速跑走了。
它一走,秦江月看起来自在许多,这里只剩下他们,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说出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了。
“怕你还在生气,不愿听我说太多,但这件事需得解释清楚又要长篇大论,权衡之下,写了这封信。()”
薛宁走到桌边,将信封拿起来,拆了看里面的内容。
好家伙,秦江月写了足足四页纸!
内容确实很丰富,将他的一切顾虑都说得很清楚,他所有的内容,其实都在说一件事。
那日去妖界是个意外,但发现神陨残迹不是意外。
赤蘼不该死得那么快。是长圣驱动了他身体里留下的黑鸦种子,让他尽快死去。⑶()_[(()”秦江月道,“我也不该取他体内的神陨残迹。”
是不该,理智上知道这是个陷阱,但还是不得不踏进去。
神陨残迹对秦江月来说真的太重要了。
他一点都不想做这世间唯一的神,这件事并不让他感到任何愉快,如非是有薛宁,他更希望自己死了就别再醒来。
但他现在还是被迫做着那个在人世间寻找火种,为前人谋一线生机的人。
这让他看穿了长圣逼死赤蘼,故意暴露他在炼化的神陨残迹,依然不得不冒险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