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学会议从早开到晚，晚上百多人在细雨大酒店吃的工作餐，吃完之后便各自散掉。 考利的人已经联系好了牌局，但没有人邀请杜克过去打牌。 杜克干脆带着维薇安、慕菈丽、慕菈姗等人，去润物城逛夜市，参观这座接近两千万人口的大城市。 内城区里全是林立的高塔，一座比一座高，夜晚时亮起华灯，仿佛上演一场灯光秀。尤其是换上强光灯过后，根本不怕消耗灵能，将内城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澈亮。 琳琅满目的店铺，霓虹闪烁的招牌，川流不息的人群。 尽显大都市的风采。 不过比起内城区的光鲜亮丽，杜克更喜欢去外城区游览，见到许许多多肮脏破败的矮楼，以及一座座矮屋拼凑的棚区，甚至每路过一条巷道，就能看到犯罪发生。 抢劫、偷盗屡见不鲜。 “好像和沉蛟市也没什么区别。”慕菈丽感慨。 “哪里的底层老百姓，生活都差不多。”杜克匆匆走过街头，打发了几起犯罪之后，便意兴阑珊起来。 奥法师与普通人之间，有着巨大的割裂感。 这个割裂感比地球上的三哥，高种姓和低种姓割裂感还要大，但又不是单纯的贫富差距。 因为润物城也好，沉蛟市也好，大部分底层百姓的生活，都还过得去，至少不会饿肚子。而奥法师阶层的生活，却像是天堂一般，无病无灾、长命几百岁，一切应有尽有。 “老百姓依然要在生老病死中体验人间疾苦，唉，我却每天吃好喝好，受之有愧啊……”杜克摇摇头。 一贯少言寡语的维薇安，却忽然说道：“大人，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无论是私德，还是公德。您从未欺压过普通人，又发明强光灯，为老百姓驱散黑暗，百姓都感恩于您。” “我做的还不够多。”杜克叹道。 随即又看向自己的女大骑士：“维薇安，我发现你其实很有说话的天赋，以后多说说话，不要总是沉默寡言。” 维薇安点头：“是。” 然后又恢复了一贯的刻板、安静，兢兢业业的做好自己护卫骑士队长的工作，并不恃宠而骄。 杜克也收敛起了同情心，以旁观者的角度，在城市街头巷尾闲逛。 观察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风物。 高耸的烟囱，不分白天黑夜，排出滚滚浓烟，又被恒定的奥术-不息之风吹拂到城市之外。 工厂的机器不停轰鸣，货车排着队从工厂拉货，工人们骑着自行车，来来往往倒班。这座巨大的城市中，有丑陋的画卷，也有美好的瞬间，生活的苦难并未磨去人们脸上的笑容。 “我可以做点什么……”杜克心中想到。 等到街上的人们开始稀疏，杜克才带着随行人员，回返内城区，回到细雨大酒店休息。 博物学会议一连开了三天。 后面两天杜克都没再上台，基本上就是听别的博学者做学术报告，然后一起讨论目前博物学的发展，以及畅想博物学的未来。 “收获很大。”杜克真心觉得这趟学术会议来对了。 让他对整个七塔联邦，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博物学发展，都有了清晰的认知，也知道了自己未来该在哪些方面努力。 “如果说，当前的人类社会，属于洪大奥法时代，像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第二次工业革命时代。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带领人类，进入第三次科技革命时代，乃至于工业4.0时代。” “这样的时代。” “可以叫做洞微灵性时代！” 杜克心中豪情万丈，仿佛已经看见了，由自己引领的美好未来：“比起科技升级的难度，灵性奥法的超凡力量，能够带来的改变将更快速、更猛烈，更广阔！” 没有在润物城耽搁。 博物学会议结束的第二天，杜克就与阿孜古丽、丁基格、古雷温、纳威一起回返沉蛟市。 考利和博维斯，还打算继续留在润物城访友。 “这一次会议，杜克你可是出了不少风头，尤其是杰弗森·岩雀大人，对你的未来很看好啊！”丁基格抽着雪茄，跟杜克随意的说着，“甚至邀请你加入润物城博学塔。” “额，更多是客套吧。”杜克回道。 杰弗森·岩雀活了得有几百岁，什么样的天才没有见过，杜克不认为自己目前的表现，真比那些天才亮眼多少。毕竟他目前以学习为主，强光技术更像是灵光一闪。 所以人家客套一下，他不至于当真。 丁基格也没在这方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