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些话,可不是无的放失,她人虽一直在河西,但对南平府的情况,也是了解不少的,半年前南平改制之初,有不少反对势力暗流涌动,他们不但在南平这边搅风搅雨,妄图复辟南疆五苗旧状,甚至还跑去河西府城里闹事,其中甚至还不乏一些阴阳境高手。 只可惜如今的侯府早已今非昔比,在南平这边他们都闹不起来,更何况在河西府城,侯氏的大本营。 连着处理了四五起南疆旧党叛逆之事,用十多个阴阳境高手杀鸡儆猴,南平府从三个月之前,就已经趋于平静了,乱党叛逆或许还有一些隐藏在民间,但实力已经大打折扣,基本翻不起来什么大浪了。 事实上,侯玉端这次通知她们母子两人过来,就是做给南平府百姓看的,以她们母子两人的身份,南疆残党若是想搞出点什么事来,半道上肯定是弄出些风波来的。 效果很不错,这一路过来,乱党叛逆一个都没见着。 大抵是窗外的场景看腻了,侯无且把脖子从马车窗户上缩了回来,他又听不懂母亲跟三个丫鬟的对话,只能一个人掰着手指在旁边玩,玩了一会儿,见四人都安静下来了,似是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把轻摇母亲的手臂,糯声糯气的开口: “娘,娘,我听人说,以后我就要当南平的小王子了,是不是真的啊,当了小王子,是不是很威风啊?”魲 这番话一说完,岳千芙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旁边三个丫鬟的目光也变了,整个马车顿时陷入了沉寂之中。 岳千芙看着不满四岁的儿子,一脸稚嫩的表情,脸色逐渐缓和下来,轻声问道:“无且,你乖乖跟娘亲说,这些话是谁说给你听的啊?” 侯无且年纪小,还没有发现母亲童孔深处的寒芒,只是轻声回答道:“是余师叔告诉我的,他说父亲这次让我们来南平,是因为大伯要把南平府交给他,以后南平府就是父亲说了算的,他就是南平的王,那我就会成为南平的王子,对不对啊,娘?” 岳千芙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整个马车内的气氛变得冰冷,侯无且哪怕才四岁,也感觉出来母亲的情绪变化,立刻就闭上了嘴,一副做错事的委屈表情。 沉默了许久,岳千芙最终,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儿子被自己吓到,赶忙用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声道:“无且不要害怕,娘不怪你,只是今后这些事,千万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说,知道吗?” 小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见母亲安慰自己,心中的忐忑立刻就没了,脸上露出笑容,重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记住母亲的话。 岳千芙转过头去,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愁容。魲 儿子说的余师叔,叫余一平,是她的师兄,父亲岳闻竹的六弟子,原名剑宗的真传弟子,名剑宗已经解散了,原来的那些门人弟子,有九成都加入了侯氏,像余一平这样的真传门人,在侯氏自是能受到重用的。 父亲岳闻竹一共收了十一个弟子,岳千芙年龄最小,上面就有十一个师兄,除了大师兄去了赤焰军,其余十个里有九个跟在夫君侯玉端的身边办事,唯独这个刘师兄余一平,留在了侯府,余一平原先在名剑宗担任的是传功执事,岳千芙知道他擅长教习,故意留他在侯府,给儿子侯无且当教习。 侯氏的家业越来越大,问题也开始出来了,尤其是关乎到下一代的事情上,不少人都开始冒出一些小心思了。 岳千芙从小就跟十一个师兄一块长大,感情不必说,嫁给了侯玉端之后,在父亲的授意下,十一个师兄也算是成了他们夫妻两人的嫡系人马。 六师兄担任侯无且的教习,跟儿子感情深厚可以理解,可岳千芙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六师兄居然会把这种没轻没重的话说给儿子听,夫君要当南平的王,无且要做南平的小王子了,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了,还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风波。 岳千芙倒是不怀疑大哥侯玉霄跟夫君的感情,她嫁入侯氏已经这么多年了,深知他们五兄妹之间的感情,可难保。 除了大哥侯玉霄统筹全局之外,二哥、三姐、四哥还有夫君四人都是各司其职,麾下也有自己的一班人马,大家明面上不说,可暗地里为名为利,交锋争斗却不少。魲 夫君要做南平的王,这种话传出去,若是让外面人,甚至是族中人觉得侯氏要分家,那绝对会是场不小的风波。 “彩屏,帮我拟信回去,撤掉余一平的教习职位,让他去千城司任职,今后不准他再跟无且见面了!” “是,夫人!” 岳千芙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选择了传音,侯无且还在马车里,以他跟余师兄的感情,听到自己的安排,估计立刻就得闹翻了天,先斩后奏,后面再慢慢跟他解释就好。 “夫人,到南平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