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墨原本不想接电话,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了,不把婚宴砸了实在说不过去。 然而手机一响就没停下,弄得他很烦,根本不能专心砸场子,最终只能先腾出一只手接听。 “什么?” 谢广墨才听那么两句,脸色就是大变,立即扔了椅子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家冲去。 林亦天的乌鸦嘴显灵了! 电话是刚刚把谢珍妮带回家的一个西装男打来的,称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让他赶紧回去,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看着谢广墨狼狈离去的背影,林亦天并没有说什么风凉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回过头来,看见一众宾客都在看自己,这就挥了挥大手。 “叔伯兄弟姐妹们,接着奏乐,接着舞。今天大家必须得吃好喝好,不吃撑不喝醉,那就是不给我林亦天面子,以后有病有痛找我,我不给看的哦!” 来吃席的林姓宗亲啼笑皆非。 他们原以为今天这场婚宴,肯定要被这猛得一妣的醉汉彻底搞砸了! 没成想林亦天出面,轻描淡写的就把事情摆平了。 多多少少,他们是有点失望的。 这不是他们预料的结果啊! 不过既然没事了,那就只能坐下来,等待上菜。 隔壁废旧老屋里等着的毕韵露,被这突变的状况整不会了。 她已经酝酿好了情绪,准备开始卖力表演,结果剧情突然被改了! 谢广墨跑了! 她的戏被删了! 这,怎么搞的嘛! 完全不按照她费尽心思设计的剧本来啊! 毕韵露悻悻的准备离开,撤回到自己的游艇去再从长计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林亦天却往这处废旧老屋走来。 什么情况? 他发现了我? 毕韵露赶紧让随身的护卫四散,找地方隐蔽。 她自己左右看看,发现身旁有一个很大的稻草堆,这就立即钻了进去,将整个肥胖的身躯隐没在稻草里面。 透过稻草的缝隙,她看到林亦天走了进来,然后还鬼鬼祟祟东张西望一下,似乎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这个样子,似乎不太像是发现了自己啊! 可他……要做什么呢? 下一秒,正疑惑难解的毕韵露就龇目欲裂了。 她看到林亦天急急的拉下裤链,对着她这个稻草堆就方便起来。 …… 林亦天家只盖了一层楼,虽是三房一厅的格局,可仅仅只有一个洗手间。 现在洗手间里已经堆满了摆喜宴要用的碗碟瓢盆,根本不能使用。 没办法,憋了一上午的他,只能来隔壁的废旧老屋凑合着解决一下。 毕韵露想叫不敢叫,想喊不敢喊,更不敢冒头。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柱倾泄而下,直直从头上浇落。 哗啦啦的水声,足足响了三分多钟才停止。 林亦天舒服的颤抖了两下,大松一口气。 忙活了一上午也没功夫上厕所,可把他给憋坏了。 在他施施然转身离开后,毕韵露仍然趴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她被淋得湿透了,也被小天吓到了! 一颗心,完完全全的崩溃,彻彻底底的裂开! …… …… 毕韵露不好过,谢广墨就更不好过。 他匆忙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刚才勉强还能走路的女儿此时已经倒下了。 一张俏脸苍白得不见丝毫血色,气息急促又微弱,仿佛随时要撒手人寰的模样。 谢广墨顿时就被吓到了,声音都无法自控的颤抖起来,“珍妮,我已经回来了,我不闹了,你别吓我,别吓我啊!” 虚弱无比的谢珍妮吃力的张嘴,“爸,我可能不行了。女儿不孝,不能给你养老送终了!” 谢广墨连连摇头,“不,你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让人给你去找肾源了,很快就能做移植手术,一做手术你就能好的。” 说话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来看一眼来电显示,脸上就露出大喜之色,因为上面标记的备注是老财。 “你看你看,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做手术了!”谢广墨对女儿说了一句后,赶紧接听电话,“喂,老财,怎么样了,安排好了吗?” 那头的老财半天才开口,“阿墨,有个坏消息。” 谢广墨心头喀噔响了一下,“什么坏消息?” 老财唉声叹气,“我们找不到适合你女儿的肾脏。” 谢广墨连忙追问,“为什么?你们不是专业干这个的吗?怎么会找不到?” “因为你女儿的血型十分特殊,属于万中无一的恐龙血。” 谢广墨愕然,“恐龙血?” “你知道熊猫血吗?就是Rh血型,这种血型一万人中也没有几个。可你女儿的血型比熊猫血更加罕见,属于Hh血型,一百万人中也没有一个。” 谢广墨面如死灰,“这,这……” “想找到和你女儿相同血型的人,已经难如登天!要找到这种相同血型又适合她的肾脏,那就更是痴人说梦!” 谢广墨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可仍然不死心的问,“没,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老财想了想,“如果说配型的话,直系亲属是最容易找到合适的,你是什么血型?” “我是O型啊!” “那她母亲呢?” 谢广墨突然想了起来,前妻好像就是这个什么罕见的血型,可她已经过世了,而且也因为肾脏类的疾病。 老财得知唯一相同血型的亲人已经不在人世,只能叹气,“那就真的完全没有办法了!” “老财!”谢广墨的声音大了起来,“你是不是嫌钱少,是的话你可以说,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我已经重操旧业,开始接……” “阿墨,你清醒一点,这是钱的问题吗?有钱我这种人会不赚?不过说到钱,我得提醒你,按照行规,你之前给的二百万,我们是不退的。就这样吧!” 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