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义鹘军的出现,虽然还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威能,但相信此战过后,各家都会豢养当扈鸟,组建自己的义鹘军。试想有成千上万只当扈鸟或飞梭飞过,我们各家引以为傲的骑兵步卒,又当往哪里逃。 二是对高阶之人的绝杀手段,今天吴亘已经向我们展示过了。若是普通士卒亦掌握了此种手段,以往武将凭一己勇力攻城拔寨的情况,恐怕会少上许多。战事也将重归最初的模样,靠的是将领的谋略,士卒的勇猛,军令的畅通,补给的充足。 所以,我建议各家将领,如无必要还是不要单独出击,免得遭敌伏击。但诸位镇抚仍是军中支柱,统兵打仗自是少不了的。陆盟主,是否可把丘林家镇抚丘林植调至此处。至于丘林少主,看护粮道的职司甚为紧要,就不必到此了。” 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古怪,要人家镇抚不要少主,这事搞的,可见这丘林鹤多招人不待见。 陆烈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古兄所议甚是,这样好了,我明日以盟主身体发信丘林鹤,想来他应不会拒绝。 诸位,今日谨守大营,从明日起,除少量的斥候外,各家都需打造飞石车、云梯之类,做好攻城准备。 此外,战事再起,由我陆家主攻林丘,请巴家突击土墙,伺机破坏耗里城防。请古家重点攻击墙后军寨,并截击无畏军机动兵马。听说那个姓水的校尉着实厉害,一直游弋在城外,须得想个法子将其剪灭方成。至于苍家,还是分两路以掩护为主,助我各路行动。” 军议散后,帐中只剩下陆烈、古阳思等几位少主和镇抚,苍弈因心情不佳却是率先告退。这已是联军的例会,大军议后再小聚会,商量一些不宜让众人得知的隐秘事务。 陆烈吃下一颗丹药,压制自身伤势,转头看向古阳思,“古兄,既然要调丘林植到此,为何不一并把慕容家镇抚黎昕调至此处,他如今在渔谷城,距此不远,岂不更为便利。” 古阳思往自己太阳穴上涂了些丹粉,这些日子劳神过甚,让他也有些吃不消,“慕容家我总觉着有些不太妥当,他们毕竟与姬家有些牵连,我等行事还是小心些为好。我之所以几次劝阻盟主不要再征召慕容家战兵,也是存了这样的想法。” 巴洪眼睛一眯,眼底寒光一闪,“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留着慕容羽蔷这五千人,干脆把他们拿了就是。” “不妥不妥。”古阳思轻松一笑,摆了摆手,“留着这五千人好处颇多,起码在外人看来,姬家连自己的姻亲都反了,可见姬家多么不得人心,我于大义上不失。 此外,有这五千人在此,也相当于放了五千人质在我们手中,慕容家其他人就不会擅动。至于说将来发现慕容家有了其他心思,反手将他们灭了就是。五千人,又距我大军不远,杀之易尔。” “哈哈,古兄果然心思缜密。”陆烈心中对古阳思颇为佩服,要不是他在,自己真怕撑不下来,“姬夜这个怂人,带着南军那么多人马,眼睁睁看着吴亘一人独撑。要是他把南军带来就好了,咱干脆就在耗里城一勺把他们都给烩了,省得再跑到寒陆城找他。” “呵呵,他不来也好,我们辛苦西进,也须让某些人出出血,啃骨头的事大家都得分摊些吗。”古阳思微微一笑,破天荒开了个玩笑。 “那倒也是。”陆烈也是心情好转许多,白日战败的郁郁一扫而空。 巴洪眨了眨眼,疑惑的看着二人,不明白这两位在说什么。 正准备散去休息,忽然帐外有人拿着一个小圆桶走了进来,“盟主,有丘林家飞书至此。” “呈上来。”陆烈心中陡然一沉,这丘林鹤平日里从不来信,这大晚上的要干什么。 等打开信一看,陆烈没好气的把信递给了古阳思,“丘林鹤说了,他们遭遇义鹘军偷袭粮仓,幸亏他带头冲杀,方保粮仓不失,不过这义鹘军有几艘飞梭,竟然可射出怪异白光,他家一个千户和丘林植跃入空中拦截,千户被当场杀死,丘林植也受了重伤,不过却是击杀了对方三只当扈鸟。他丘林鹤也好意思,竟然腆着脸要我给他记一大功。” 闻听此言,卜宽、古敢等人俱是面色一变,又一名镇抚被无畏军所伤。果然如古阳思所说,以后出击自家要小心了。 古阳思看后微微一笑,“给他记功就是,起码来说人家护住了粮仓,让联军后路无忧,该赏。” “行哪,本想着今晚写信调丘林植到此,这下子倒是不用了,给他一功吧。”陆烈嗤笑道。 清晨的土墙上,吴亘眉头紧锁,看着远处隐于雾霭中的联军大营,连手中的酒也忘了喝。身旁,北军士卒正在抓紧修补第一道土墙。 索吉急匆匆的奔上墙头,神色有些狼狈,单膝跪倒,“寨主,小的昨夜出师不利,折损了三只当扈鸟,请寨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