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慕容羽蔷神情微黯,低头叹了一口气,“如今召勤城闭城多日,一点消息都透露不出,也不知道城中谁在主事,诏书由谁发出。” 古阳思眉头微蹙,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此次的事透着诸多蹊跷,这诏书由谁而发,我估摸姬辛未死,否则姬家没有人能压着诸位家主同意改制。我们必须尽快发兵了,免得夜长梦多。” 帐中众人皆是若有所思,姬辛这只病虎死而不僵,虎威犹存,有这面大旗在,很多家族就会按下蠢蠢欲动的心思。 军议过后,陆烈与古阳思对视一眼,却是不约而同一起向后走去。 “古兄,若是姬辛未死,其他家族便存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我们原本预想的许多助力便不存在,只能靠自己啃下寒陆城了。我怕姬家卫军赶回救援,那我们就有些被动了。”陆烈背着手,有些心思重重。 “形势虽与我等预想的有些出入,但大致未变,你看姬家布置于各地的卫军何曾动了。”古阳思面色严肃,边走边说道:“这与下棋一样,现在全局皆死,唯有寒陆城是活棋。姬家不敢动卫军的,信不信他们一走,各地就会纷纷亮出旗子,整个棋盘就乱了。你说如果全盘乱了,于姬家有利还是于我们有利。” 陆烈想了片刻,微微颔首,“确实如此,姬家虽然强迫各个家主同意改制,但每个家族毕竟还有那么多人,这些人失了地位、土地、华屋,岂会甘心。 家主死就死了,换一个就是。如此说来,那些卫军便不必计入此次战事。只对上南北军,我还是有信心的。对了。”陆烈忽然停下步子,“大战将起,古兄你的手段何时发动。” “不急,前期对上北军,我以兵势吞之即可,提早放出会使敌预有防范。等南北两军聚于一起时,再猝然发动,毕其功于一役,到那时定可将南北两军一网打尽。”古阳思略有得色,将扇子塞入袖中,“吴亘此人不太好打,我军务必要小心谨慎,防止中了他圈套。当下他最大的短板就是兵少,与他相战,也不必讲究什么谋略,以势压之即可。” 陆烈点了点头,吴亘在磐石路时连打几仗,皆是可圈可点,确实不是易与之辈,“现在想想,说不得当时吴亘就存了两头投注的想法,借机扩充己方实力,可笑的是,我还以为是自己将其挖了过来。” 古阳思微微一笑,停下了脚步,“这样的人即使回了姬家,恐怕也不会太忠心,姬家也知道他不会忠心,只不过如今兵临城下,不得不用其勇,弃其忠。 干脆我在想法子在寒陆城中放些消息,只说吴亘存了借机壮大自身的想法,并不想为姬家死拼。毕竟在姬辛不出的情况下,姬宸是当下姬家主事之人,看他能不能容得下吴亘。” “反间计吗,呵呵。”陆烈微微摇头,“姬宸此人耳根子软,多说些说不得就会信了。对了,你说那个人会来吗。” 古阳思神色一肃,看了看远处,“陆兄有没有称雄铁手之心。” 陆烈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依当下局面,我陆家称雄就是找死。这些家族,打仗时不会出手,只想跟在后面捡便宜,你我若是有称雄之心,信不信这些人会如狗一样围上来,将你我撕成碎片。” “陆兄睿智。”古阳思哈哈一笑。 第二日,联军便出动大军,向北军据守一线进发,陆烈将中军扔给了苍奕,亲自督阵于前。 前军中,陆家战兵在中,苍家骑兵位两侧一字排开。在陆家战兵中,簇拥在陆烈身侧有一支千余人的精壮骑兵。这些人明显比其他人高大许多,身下坐骑也是奇异。并不是牧人常用的独角马,而是头生双角,身体足比其他马高了半个身子。 金昌原本就地势平坦,纵然只是前军,看起来也是兵马如潮,如大鹏展翼,一路向西飞掠而去。 陆家多穿黑衣,苍家则是身披红色披风,红与黑之间,夹杂着一些白色的轻骑。这些人身穿白甲,不同于牧人骑兵多用刀,他们人手一支长枪,看起来颇为骁勇精干。 这些白甲骑兵就是古家特有的白雀军,这些人多五人一组,五人中有一人头盔上有白雀模样的饰物,其余四人皆以其为首。 至于巴家转于陆家指挥的兵马,此次由于急行军,加上他们确实不擅野战,陆烈便将他们安排在了中军位置。 远处的地平线上,亦是起了滚滚烟尘,应是北军发现了联军的动向,派兵出营接敌。 陆烈坐于马上,手往上一举,自己先放慢了马速。随着号令响起,一路急行的军卒也缓缓降速,逐渐收拢队形。 大军急行军后,难免队形散乱,彼此脱节,遇敌自当收拢兵力。 很快,北军的人马渐渐驰至距联军五百步的地方,驻马打量对面的联军。这支北军中竖有一面牙旗,上有一个大大的吴字。旗帜面料颇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