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亘坐在车上,看着窝在车厢中的古公子,“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古公子咳嗽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将吴亘的大脚印拍去,方才正身跽坐道:“我乃古家少子,此次奉家父之命赴寒陆城公干。今日苍公子陪我赴郊远游,不想无意间得罪了公子,乞请恕罪。”说着深深作了一揖。 “哦,出来玩得啊。”吴亘斜靠在车厢口,伸手将车中的酒壶取过,咕咚咕咚几口就将一壶酒下肚。 那位古公子眼睛一亮,赶紧示意短须青年又取了一壶酒出来,双手执壶递给吴亘,“公子,饮了这壶酒还请离去吧。若是被人发现你擒了牧人,恐怕会于你不利。” 说到此处,似乎觉着自己话中威胁的味道重了些,赶紧又补充道:“方才是我二人冒犯在先,公子生气也是理所当然。我看公子虽然修为不俗,却深藏若虚、未仗力欺人,实是有德行之人。车中尚有美酒几坛,公子不妨拿去。车夫被绑,若稍后有人路过,看到如此场景恐怕会有不妥。” 吴亘一听,这人虽然无能,心地倒也不错,虽然自己把人家险些揍一顿,倒还想着自己脱身的问题,“告诉这个人,我可以放了他,但不得再行凶。” “自无不可。”那名古公子点了点头,冲着地上的车夫吩咐了一声。 将车夫身上的绳子解开,吴亘毫不客气拿了人家两坛酒,骑马扬长而去。沿着岔路前行,两侧田野之中渐渐多了些人影。吴亘不想惹事,边手拎酒坛痛饮,边打马匆匆而行。 话说这桑落酒就是不一般,渐渐的吴亘有了一丝醺意,干脆将衣襟解开,浪荡而行。 前方,有炊烟袅袅,鸡犬之声隐隐,在田野的尽头处,出现了一个小村庄。 看了看村子,吴亘换了个方向,转入一条长满青草的田间小路。踩着路边纷繁野花,嗅着泥土芬芳,吴亘身体慢慢放松,竟然就在马上小憩起来。 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得前面有嬉闹之声。吴亘直起身打量,看到不远处土路边,有一棵高大的杏树。 杏树下,有五六名半大小子正在叫骂着什么。等走过去一看,却是有一名邋遢男子,正蹲在地上捡拾着熟透掉落的杏子,不停的塞入口中。 几名少年似乎是不满意男子的行径,一边捡拾着石头砸向其人,一边不停咒骂。 “缺竖人,竟然敢吃我们的杏子,砸死你。” “你尾巴都丢了,还有脸活在世上,赶紧找块石头撞死吧。” 石头纷纷落到男子身上,男子却并不反抗,甚至连头也来不及抬,只顾着大嚼黄澄澄的杏子,连土也不擦,如饿死鬼一般。 吴亘走到近前,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还真是一名牧人,只不过尾巴却已消失不见。牧人虽然与人族相似,但细细看来,无论是脸型、瞳孔的颜色等都大不相同,还是很好认出来的。 忽然,一个少年回头看到了吴亘,微微一怔,旋即大喜道:“别打了,这里有一个无尾羊,今天发达了,把他抓住,咱们年底肯定能多买两套新衣裳。” 几名少年一看,也是惊喜万分,有的找石头,有的拿棍子,如小狼般纷纷向吴亘围拢过来。 吴亘摸了一把鼻子,得,自己成了行走的新衣裳。这几个小子就是乡野普通的小孩,也不说他们有多坏,只是冲方才的行径来看,秉性也不是特别纯良。 翻身跳下马,吴亘指着自己的鼻子,“抓我可以,但我只能跟一个人走,你们看看,我应该跟谁走呢。” 几个少年闻言面面相觑,这个无尾羊竟然主动提出跟着他们走,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上前拿住吴亘。 过了片刻,一个最高大的少年站了出来,一把抓住吴亘的衣服,“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打你。幸好你是无尾羊,要是地上的那个烂货,哼哼,打死也没人要的。”说着指了指还在不停咀嚼的邋遢男子。 “哦,是你要我。”吴亘皮笑肉不笑盯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少年,兴奋的搓了搓手。 “怎的,你不服啊,信不信我弄死你。”少年死死抓住吴亘的衣服,生怕他跑了,略显稚嫩的脸上多了些残忍。 微微一笑,吴亘抓住少年的前襟,双脚一顿,只听嘭的一声,已是带着少年跃到了空中。 看着急速离去的大地,变得只有巴掌大小的杏子树,少年终于发现了不对,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咚,吴亘带着少年落在地上。不待停歇,又再次向空中跃去。 地上的少年们嘴巴大张,满脸都是惊恐之色,看着两个人影忽上忽下,头如鸡啄米般不断起伏。 跳了十几次后,吴亘终于停了下来。笑眯眯看着眼前头发直直竖起、好似一个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