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吴亘,衡门港新来了一批被劫掠的人族,准备近日转运往黑塔家。据安思家的说,这些人途中会歇脚于莫支家的一处庄园。听说,莫支家已经被黑塔家允许,介入了贩卖人族的行当。”杨正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哈豹,低声道。 吴亘眉毛一挑,“沿途可有什么险峻地形,那处庄园情形如何。” 杨正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上面大略画着衡门港和周边的地形,“由于此次转运人多,所行的是大路。这一路上,村庄甚多,并没有什么好的伏击地点。倒是这庄园,地处偏僻,人烟稀少。要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在此歇息了。” 吴亘用手在图上大略量了一下,摸着下巴道:“若是行军赶路,庄园距此多远?” “约莫四百里,若是想在此伏击,过两日就得出发。”杨正低声建议道。 吴亘想了想,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上庄园的位置,“可以,关键是庄园中有多少人,战力如何,有多少物资。我们若是出手,将人劫了回来,光靠始兴村的这些储备,可是养不活这些人的。 只能寄希望于庄园中有足够多的储备,对了,告诉安思家,那衡门港粮食供应的一成收益转成我们这些人马的粮食、武器。” 杨正点了点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么多张嘴要吃要喝,可不是一件轻松事。“此处庄园应是存了不少的物资,要不然押运的队伍也不会专门选了此处歇息。” 正在此时,哈山走了过来,拱手道:“寨主,用完刑了。” 吴亘起身走到哈豹面前,俯首叱责道:“哈豹,你可知道错了。” 哈豹费力抬起头,“小的知错了。” “错在哪里。” “不遵军令,临阵抗命。” “不错,今天我在此再次声明,从今以后,你等不再是猎户,不再是任人欺凌的贱民,而是一名勇士,一名不惧顽敌的虎贲。”吴亘缓缓走在演武场中,冲着场上的村民大声道。 “要想你们的后代堂堂正正行走于世间,而不是如老鼠般躲在此地,那就拿血去拼,拿刀去争,以命搏胜,胜天半子。” 吴亘走到一半,猛然转头,“哈豹,抓紧养伤,过些日子我们要做一笔大买卖。此次出击,以薛信为统领,哈豹为副统领,带领在场的人冲锋杀敌。”接着又对哈山道:“哈山负责领着剩下的村民,往回搬东西。可都听明白了。” “明白。”众人皆是大声以对,面上难掩兴奋之色。就连刚挨了一顿打的哈豹也是勉力站了起来,神色激动。 吴亘屋中,杨正与吴亘相对而坐,突然嗤笑道:“如今你倒是对驭人之道纯熟了许多,今天对哈豹又打又拉,挨了一顿板子,反而是对你更加敬服于心,佩服佩服。” 吴亘白了他一眼,身体懒懒往后一躺,“你以为我想这样,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能少一事则少一事,向来懈怠惯了。若不是赶鸭子上架,哪里愿意多操心这些事。 可当下没办法,我们手头只有这些人,只能把他们牢牢抓在手中,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吧。” “吴亘,我们在此是不是着墨太多了,以你我二人的身手,自如行走于昆天洲还是没有问题的,在这穷山沟里赘耗时日是不是有些因小失大了。”杨正脸色严肃了些,正色问道,此疑惑已憋在心里多日,今日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吴亘坐直了身子,直视杨正,“你说我二人到昆天洲所为何事。” 杨正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就是要搅动牧人与神教开战吗。” 吴亘走到窗前,幽幽叹道,“杨正,你不觉着仅凭我二人做成此事,有些荒谬吗。磨刀门中有那么多好手,为何不到此处,偏偏选了我们两个不入流的小人物,说明他们对此次谋划也没有信心。 两洲之战,动辄百万人马,没有绝对的利益,谁会拎着脑袋干这种有可能亡族灭国的事。我们两个算什么东西,能搅动天下风云。” 杨正有些警惕起来,起身走到吴亘身旁,“那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不做了,就在昆天洲当个土寨主?” “做,当然做,只不过如何做,做到何种程度,却是要好好思量。”吴亘轻轻拍着石头窗台。 “要想让牧人与神教再起纷争,只能是以利诱之,以害驱之。”眼见杨正还想开口,吴亘摆了摆手,接着解释道,“以利诱之,无非是天远洲丰饶的物产,牧人恐怕早就对此眼馋已久。但全面攻占天元洲亦是不可能,牧人也不傻。 那我们就从海上开始,鼓动牧人派出小规模的战船,袭扰天元洲沿海,等尝到了甜头,就会有更多的牧人参与其中,等参加的人多了,想收也收不住了。 至于以害驱之,那就简单了,可以告诉牧人,神教有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