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的举动。 苦苦修炼了许多年,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苦痛,松树终于将自已的根从石中拔了出来。在山中花鸟树木诧异的目光中,蹒跚着向远处走去。 走啊走,无论走向哪个方向,天边却永远在天边。 有时候,松树也在怀疑,走得再远也走不出这片天地吗?那只猴子呢,他去了哪里,难不成他已经跨越出了这方世界。 不知过了多少年,终于在一座山下,松树看到了已经死去多年的猴子。猴子仍保持着向上爬的姿势,身子被一座巨石压着,佝偻的身子好像一条死狗。 他终究还是没有学成通天的本领,一块顽石就轻易断送了他的梦想。 松树没有悲伤,只是觉着有些累。看着因为长途跋涉而少了许多的树根,默默将根伸入了那块巨石,就停在了猴子的身旁。 每天,松树对猴子絮絮叨叨,讲着这么些年来自已的所见所闻,讲着自已遇到的奇人异事。 原来,山的外面真的还有山。原来,真有走也走不出去的世界。原来,世间还有如自已和猴子一样的优伶。 这个世界,我替你看过了。等你醒来,我们再一同上路,那时旅途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冬雪覆下,盖住了猴子的尸首,盖住了已经被树根撑开不少裂隙的顽石,盖住了松树并不如盖的树冠。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名路过的修士看中了这株具有灵性的松树,施展法力将松树擒服带走,雪地上出现了一个丑陋的树坑。 临走前,松树拼命抖动身子,一枚松塔落在了树坑里,渐渐被雪覆盖。也许过不了多久,又会有一株松树从土中钻出。 退出这个世界,吴亘一脸凝重,久久不语。 巫庸笑着说道:“感觉如何,这是一个树妖的世界。那个修士就是我,这个树妖当时已经本体腐烂,神魂将灭,是我将他带回了灵居。” 吴亘惊愕抬头,“为什么这样做。” 巫庸目光望向远处,“因为我也想看看这方天地的尽头,当初从灵居中诞生时,也一门心思想到外面看看,所以才有了游历各洲。 走过这么多地方,我把许多人带回了此地,把他们的梦也带回了灵居。唯有这棵树的世界去的最多,因为我想看看,到最后,他到底能不能突破这方世界。” 忽然,巫庸转过了头,“若你是那棵树,会怎么做呢。” 吴亘一甩头,不屑道:“有多大的本事端多大的碗,我若是那棵树,才不会死守在猴子身边,给他陪葬呢。早就躲在一处隐秘地界修行,找一帮兄弟相助。若是有人敢收我,就打呗,打不过就跑呗。 等有了些本领,就往前走走,一点点摸索。若是有可能,等走到天地尽头,再把那死猴子的骨头挖出来,跟他说,看,这就是天地尽头,老子带你来过了。如此一来,不就也遂了他的愿了吗。” “若是你也找不着天地的尽头呢,如何面对。” “找不到就找不到呗,人哪,不是想了就一定会得到。可是有的人不相信,所以他们会不停的寻找,找一辈子。那是魔障,那是执迷。找一帮朋友吃吃喝喝,活的长长久久,熬死这方天地不好吗。说不定哪天,就天崩地裂了,不也就看到天地的尽头了吗。”吴亘大大咧咧道。 “熬死天地也是需要毅力的,很多人即使有了长生的本领,也会在岁月的侵蚀中腐朽。你看,这就是我想让你留下来的原因。”巫庸将一只手搭在了吴亘的身上,“你这人会变通,不执拗,却又有恒心,留下来主持灵居十分合适。” 吴亘刚想开口,巫庸挥手制止了他,“在此处空间,每名奉献者皆有自已的世界,也可以进入他人的世界。每个世界都是独一无二,每个世界的万物皆是真实无疑。” 巫庸带着吴亘缓行于湖边,身侧的气泡纷纷避开,“所谓归真,乃是破障求真的意思。归真者会观察这一个个的世界,记录世界的进程,却极少参与其中。有时候,我们会被人称为观察者,偶尔出现于壁画典籍中。” 吴亘心中微微一动,“归真者除了观察这些灵居中的世界,是否也会在现世中行走?” 巫庸点了点头,“自是会的,但凡在灵居外的归真者,都会周游于各地,等回到浮玉山,就会将自已所见所闻拓印于灵居,创造出新的世界。” 吴亘又问道,“归真者观察这些小世界变迁,所为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来,这是归真者的一种修炼方式,行万里路,阅万般事,所见所闻越多,修为提升才会越快。二来就是接引适合的奉献者进入灵居,这些奉献者亦会贡献自已的阅历和魂力。还有一层隐密,你猜。”巫庸笑眯眯看着吴亘。 看着一个个的气泡,吴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