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让管家用最贵重的庾金打造了七支长箭,随手扔给吴亘,爱要不要,水家丢不起这个人。 十数日后,朱卷国一处无名山岗上,吴亘三人打量着远处一座青山,衣袂被风吹起,多了些肃杀的味道。 三人都戴了一个面具,原本吴亘与武寞分戴黑白色,在水从月过来后,不由分说将白色面具抢了过去,吴亘只得选了个红脸。 这里是飞云门的一处精铁矿所在,飞云门是三人欲打劫的第三个门派,其余两个都在朱卷国南方。这次突然杀入北疆,正是为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飞云门作为朱卷国一个不小的门派,门人足有五百余人,势力范围囊括了多半个郡。若不是朱卷国皇室暗地干涉,说不得早吞了郡中别的门派一家独大。 这个门派坐拥两座精铁矿,原本有此地利,养活这五百人倒也不成问题。可是这些年飞云门一心想着霸占一郡,不断吸纳门众,使得门中用度便有些紧张起来。 挖矿掘洞的都是凡人,修行人谁会干此等低下活计。为了降低成本,飞云门四处搜捕失地的流民、农户,有时候一些豪强也会向其低价出卖一些不知从何种渠道捕来的人。 飞云门对这些矿工极为苛刻,一入矿中便被关了起来,再无出头之日。挖矿本就是辛苦活,洞中又危险重重,加上飞云门一心图利,只给微博食物,使得矿工死亡率极高,对新的矿工需求也是永无止境。 由此倒是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飞云门所在郡看不到一个乞丐、流民。该郡守竟然也向朝廷上奏,自称为无乞郡。当然无乞了,都在飞云门的矿洞中呢。如此一来,于飞云门于官府俱是有利,双方皆大欢喜。 这些年来,飞云门为了拓展财源,竟然又做起了止雨祈晴、驱邪镇鬼的营生,大卖符箓,大肆敛财。渐渐的,便把官府和其他门派不放在眼里。只不过由于其势力,他人不敢置喙罢了。 吴亘等人挑中的就是飞云门其中一处铁矿,准备洗劫此处。原本按着武寞的想法,直接打上其宗门就是,却被吴亘断然拒绝。 宗门之地,乃是一派根本所在,肯定是防护最为严密的地方。三人再怎么能打,又怎能敌的过有地利加持的几百人,自不能做此愚蠢之事。 吴亘给出的法子就是分而歼之,具体来说就是先毁其外围,一点点让飞云门失血。 飞云门不会看着自家这些财源枯竭,定会派人来守卫,三人正好可以借机灭杀援兵。最终,飞云门本宗的力量会降至一个低点,那时才可决定是否进入宗门。 至于说在此期间,其他门派或是官府会不会出手干涉。这些天游走郡中各地,吴亘他们也发现,事实上最希望飞云门倒霉的就是上述二者。飞云门壮大的太快了,已经破坏了原有的格局,打破了既有的平衡。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山上山下都是有规矩的,虽然有些规矩不见诸于文字,但大家都会不约而同遵守,也就是所谓的约定成俗。 眼下飞云门仗着势大,却是成了规矩破坏者,急需有人制裁。所以吴亘等人出手,不仅不会引发他人阻拦,还会得到若明若暗的相助,这也是当初斟酌再三,吴亘才选择飞云门的原因。 回到铁矿外,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需要有一人先潜入探察地形。 吴亘看向武寞,武寞三角眼一瞪,“若是对方有厉害人物,还需我全力应对,此等小事就不必找我了吧。” 转头看向持棍的水从月,不错,现在水从月将大戟换成了一根铁棍,毕竟那只戟着实是有些显眼,让有心人看到,不免会给水家带来麻烦。 水从月哼了一声,理都不理吴亘。 哀叹一声,吴亘只得换了一身褴褛衣衫,准备亲自去往矿中一探。人家寨子中的搬舵先生只要发号施令即可,自己却还得亲自上手做探子之类的脏活,着实是混的有些惨。 把脸上的面具按了按,趁着夜色,吴亘没有经过路口,而是从入口处的一处小山悄悄潜入了矿场。 一入矿场,迎面扑来一股恶臭。原本以为来到了晚上会安静些,却没想到四处皆是火把。仍有矿工口中咬着油灯,不断在矿洞口进进出出。 原来这个矿是昼夜不歇,可见飞云门一年从中获利多少。由于别的人也不敢到此地滋事,矿场的守卫稀松的让人吃惊,也不知飞云门的那些人到了哪里。 一队队形如走尸的矿工不断搬运着刚挖出的矿石,身后还有一名监工。按着武寞教的望气之法,此人倒不是什么修行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不过就是生的凶恶些罢了。 监工挥舞着铁丝编成的鞭子,口中骂骂咧咧,不断向行动迟缓的矿工身上招呼。 忽然有个矿工倒下,监工上去恶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人毫无反应,拿手在其鼻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