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武非凡,但打生打死岂不伤了和气。我是本地寨主,不如我们文斗一场。我与少侠单挑,相互切磋一招,一招过后,是走是留,再作定夺如何。” 白袍男子沉吟片刻,左手向前摊出,示意吴亘先出手。 宝象凑了过来,“吴亘,此人身手不凡,不好对付,不如我们三个一起单挑他一人。” 吴亘斜瞥一眼,“无耻。本寨主岂是那种不讲道义之人。” “是,你从来都是。”宝象脱口而出,毫不留情揭了吴亘的老底。 “滚。”吴亘白眼一翻,往前走了两步。取出断刀,夹杂着红锈的刀刃一点点从鞘中出现,相较对手森然长戟,显的凄惨了些。 “嗡......”长戟突然一阵颤鸣,就好像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兴奋不已。 白袍男子微微皱眉,长戟一路伴随自己,从未出现如此异状,不由的心中微凛。 “接好了,我要出招了。”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对手,吴亘招呼一声,双手持刀,身体微躬。 顿足,跃起,扬刀,疾进,落势,一道绚丽的亮光在空中闪现,吴亘的身姿照耀在阳光下,如同蓄势已久的大江。 那一刻,宝象眼中好似看到了滔天的巨浪,滚滚汹涌而来,似要将自己冲垮淹没。惊骇之下,忍不住后退了三步。 白袍男子终于认真起来,脸上微微绽出笑意,旋即腾空迎上。 “咚。”一声巨响传来,不停在山谷中回荡。院中的槐树,颤颤巍巍,掉落了一地残枝。莫信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茫然擦去鼻中流出的血。 吴亘与男子落于地上,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面对面相持。黝黑的戟杆上,出现了两道白印。 令人窒息的安静,持续了三息,四周似乎被凝固了一般,连正在刨蹄助威的白马,也抬着一只蹄子静静看着自己的主人。 “兄弟好身手,我这一斩竟然结结实实被你挡下,佩服。”吴亘率先后退,与白袍男子分开。 “是两斩。”男子开口纠正,“好刀,好刀法,此式何名。” “天落。” “天落,天落。果如其名。”男子喃喃道。 吴亘轻轻退到宝象身旁,“老莫,快请少侠入院中歇息,今日棋逢对手,心中畅快的紧,当痛饮为贺。这位少侠,你看如何,不妨逗留几日,也好时时切磋。” 男子犹豫了一下,“可。” 莫信赶紧上前去拉白马缰绳,却被其一尥蹶子赶开。白马走到主人身旁,用头轻轻在其肩头蹭着,颇为亲昵。 看了吴亘一眼,男子并未举步。 吴亘方才恍然,“老莫,前面带路即可,要小心避开那些机关。” “诶。”莫信答应一声,赶紧屁颠屁颠走到男子前头,躬身谄笑,“这位少侠请。” 眼见二人一马进了院子,吴亘身体一软,靠在了宝象身上,“宝象,快扶着我些,胳膊都要断了。” 宝象此时才发现,吴亘胳膊上渗出细密的血珠,连袖子都被染红,“怎伤的如此之重,这可是内伤,就种不要命的打法,亏你使的出来。” “唉,那有啥办法,不用这种招式,哪能让对方信服,今天真是花了血本了,终于将此人留了下来。” “你这天落什么的,难不成只能使一次?”宝象不由有些后怕。 “当下是如此。”吴亘愁眉苦脸,确实也是,今天自己是用话拿住对方,只出一招。若是遇上其他不讲信义的人,此时上来一根手指就能戳死自己。 “为何要大费周折留下此人。”宝象有些不解。 “唉,咱抚冥关只有三人,势单力薄。我看此人手段非凡,便动了将其招揽于此的心思。这种人,看着冷面,实则心热,若是相处久了,却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行,我相信你的眼光。咱快些回去吧,免得对方起疑。” 等走到院门口,吴亘甩开宝象的搀扶,强作从容走入院中。 院子里,莫信正在张罗桌椅,如今天气暖和了不少,加上今天风和日丽,就将桌子安排在了院中。 白袍男子将马拴在槐树上,伸手轻轻抚摸粗糙的树皮,意有所动。看到吴亘进来,手指一弹,一颗黑色的药丸飞到吴亘手中,“服下它,对内伤有好处。” 吴亘与宝象对视一眼,原来人家早已看出自己的虚实,枉费自己还一顿硬撑。也不管这药丸是什么,毫不犹豫张口将其吞下。 白袍男子面色缓和了许多,移步坐下。 吴亘身体一软,险些瘫坐于地,好不容易在宝象的帮忙下,方才挪到了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