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窍就是那满天星曜,星移斗转间自有天道。 先人仰观象,俯观身,研求天道运行,方成意经。于武者而言,修炼此经可壮魂强魄,共鸣内外天地,成异人之力。” 吴亘有些奇怪的问道,“先不提意经,你既然能将我从茔冢中救出,可知其由来。” 武寞啧啧有声,摇头道:“小子,你真是胆大,一无所知就敢进入那处所在。此地是一个古战场,战死英灵甚多,因着执念甚重,加之此地天然阴煞,便形成了这个古怪所在,如且称之为鬼蜮。 人的神魂进入鬼蜮,难免受阴气所染,轻者萎靡不振,重者身死道消。而且这鬼蜮中诸残魂皆是战死之人,煞气甚重,一般的人只要进入都可能神魂受损。 若是在鬼蜮中经历生死,每亡一次便削减命火一层。但鬼蜮并不是时时都会出现,只有月圆之夜才会偶尔现世。一至三日后便会自行散去,若是命硬些的,挺过去便会不死。” 吴亘越听脸色越白,一把抱住武寞的大腿,涕泪交加,“武兄,我要死了,你可知我在其中死了多少回。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以后在我坟上多烧些纸钱。”说着把鼻涕在其腿上抹了抹。 武寞一脚将其踢开,“滚远些,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你认的死字,死字还不认你呢。” 说着挠挠头,“不过呢,你小子神魂倒是茁壮的很,经历这么多次,竟然无甚大碍。奇哉,奇哉。难不成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吴亘仍是一脸哀愁,“可是一入其中,便无法脱出,就是我石坠儿再命硬,也经不住这一点点的磨损,时间长了总会殒于其中。 况且,我奉命驻守此地,若是逃了,那肯定得通缉于天下,赵国再无我容身之处。” “那倒也是。”武寞一手支着头,在身上摸索半天,掏出一个铃铛,“平日里睡觉,将此物悬于床头。若是再陷于鬼蜮,此物也会随之进入。想退出时,摇铃即可。” 吴亘接过这个看起来锈迹斑斑的铃铛,将信将疑揣入怀中,“为何在鬼蜮里,意经运转如飞,出来后却是晦涩难通。” 武寞叹了口气,“这修行之事,也分天赋。你在鬼蜮中所化身之人,说不得是什么武道高手,一身气窍相通,运转定为顺畅。 可是在此方天地,人身有如一块顽石,气窍淤塞,尚需磨砻淬砺,百锻千炼,方能略通一二。有的人受先天所限,可能一辈子也无法练成。真以为这意经是大白菜,阿猫阿狗都可以习练? 以后你当日日勤练,一点点打磨,看能不能走入武道之路。我这真经,共分三层,故有三重天的说法,越往后越是难以练成。鬼蜮虽有些凶险,但进入其中磨砺一番,倒是有助于感悟真经。” 吴亘一听,霍然站起,双手叉腰,神采奕奕,“天予不取,必遭天谴。如此风水宝地,实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天下宵小,且待我神功大成。老武,等着,今日定当请你大醉一场。” 说着,从院中槐树下挖出两坛陈酒。这酒乃是厢军所配,因着荒冢岭这处烽燧无人愿来,日常待遇便高了一些。 闻听有酒,武寞顿时精神振奋,自己呆了这么多天,都未发现一丝端倪。没想到这天天经过的槐树下,还藏有如此好酒,真是个小滑头。 取出两个黑瓷碗,揭开坛上封泥,坛中酒色醇黄。 二人也不过滤,坐在槐树下对饮。只不过,吴亘每次都是浅尝辄止,一碗下去武寞已经喝了三碗。 待酒过三巡,武寞已是脸色发红,舌头打结。 吴亘将其碗中倒满,不经意问道:“这意经如此不凡,定然价值非凡,武兄可是从何处得来。” 武寞晃晃有些迷糊的脑袋,“不凡个啥,若是你想要,我每天可画个十几二十张出来。” 吴亘竖起大拇指,“果然,武兄身藏异术,可还有什么手段,多露些给兄弟。” 武寞大手一挥,“好说,这次为兄倒是要好好谢谢你,以往在街边兜售经册,只能卖个一文两文。明日再画个七八十张送你,以谢兄弟这些日子款待。” “多谢武兄,嗯?七八十张……这是你瞎画的啊,你个骗子,还我酒来。”吴亘扑了上去,抓住武寞的胡子一阵乱打。 “救命啊,打死人了,我要报官啊。”凄厉的声音在山谷回荡。 “我就是官,今日非得治你个诓骗之罪。” 再过几日,武寞真的是要走了,按他的说法,自己的修行在红尘中历练方成,这里无粮无酒无女人,于修行无益。 吴亘一直送出十里地,仍不愿返回。这些日子虽然与武寞打打闹闹,但有其人在此,烽燧倒是热闹了许多。 武寞停下脚步,笑嘻嘻道:“可是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