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北仲子此刻心跳得极快,像是要蹦出嗓子眼一般,她眼睛睁大到了极致,呼吸颤抖着,显然是兴奋至极,但迥异的是,她额角渗出汗液,坐在椅子上的紧紧握住两边扶手,以至于用力到指关节发白。
而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电视里所回播的场景
“议员议员”
令人发笑的是,上一秒还在与市民招手的真田室部议员,下一秒就脸色发青倒地不起,周边混乱不堪,嘈杂无比,但摆设好的摄像机镜头却一晃不晃,完整记录下了这戏剧性又可怕的场面。
电视屏幕一闪,似乎被人换了频道,而下一刻就是新闻里主持人严肃播报的关于“红兔子”所说的名单,继真田议员去世,其余五人中已经不幸遇难四位,剩余一位失踪。
最后失踪的人被详细连带着照片显示在了电视屏幕上。
那是一位看上去显得又老又年轻,极其矛盾的女性,她五官端正,像个和善的人,但眼睛里沉沉,似乎饱经风霜。
失踪者为松北仲子。
看到此处的松北仲子本人,咧开嘴大笑了好几声。
比起电视里对她的担忧,她却显得从容极了,如果忽略她用力攥紧扶手的动作的话。
兴奋是因为这些人果然死了,但隐含的紧张却是因为,她似乎正在和一位魔鬼做着交易。
时间回到一年前
当时的松北仲子因为父母的原因,加入了一个民间神秘的教会,父母早已魔性般的虔诚于这个传行不久的教会,对此松北仲子的第一态度就是绝对有问题。
但父母的意思是,她不加入就要与她断绝关系,这个意思竟然是教会的理念,教会崇尚“对外封闭”,非本教人员不与来往。
被迫加入的松北仲子,至此开启了可怕的一年时光
教会会有专业的传教士宣读教会的“真善美”理念,并加以洗脑,还要求信徒聚集在一起,不许分开。
初入教的松北仲子无法接触到教会的高层,但只待在初层的她已经隐约感受到不对,教会每月都有替主教为世人带来真理的行为任务。她身边的信徒完成的任务不可被他人知晓,松北仲子是一次偶然间翻阅到的,字迹已不清晰烧毁3人,他们会得到真正的启示、饲养为不洁,已经拿剖开的,献给主。
陷入恐惧的松北仲子想要逃离,却被发现了,然后留给她的是 成为教会里最底层的,供以男性成员“修行”的存在。
腐烂如同肮脏恶臭的淤泥,彻底陷入池沼,腥臭不堪与密密麻麻的洗脑语言,她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直到被献上那位教主的身边。
就是真田室部
道貌岸然在外以光鲜亮丽的形象露面,松北仲子几次想拿刀子捅入他的胸口,却被对方钳制住双手,嘲讽着“背叛真理,你的父母同样会堕入底层。”
恶心、恐惧、崩溃与鲜血淋漓,不知道为了活下去又或者说为了父母,松北仲子做了多少有违人性的事情。在一个阴雨的日子里,她痛哭着跪在地上,蜷缩在教会室内的角落里时,这个房间明明被她上了锁,没有人能进来,却让她听到了脚步声。
那人悄无声息的蹲下。
“你想要这些人付出代价么。”
配合着室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声,那人的嗓音极轻,几乎与雨声重叠,不断洗刷着松北仲子,令她油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感。
“我想。”
这么回答的松北仲子,抬头时对方已经不见了。
之后事情便是她一直在伪装做一位好的,隐忍中靠着真田室部成功爬上了高层,收集了不少资料,放在她的房间里,再去看时,果然没了。
被一位不知道是谁,又会做什么的人拿去了。
直到“红兔子事件”开启,真田室部的名字被第一个宣读出来的那一刻,跪在象征着教会最高真理的雕像前,松北仲子似哭似笑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现在回过神来,松北仲子是被人打晕后带到这个有着电视的房间里的。
整个房间可以说得上是宽敞,她醒来后发现自己正靠在椅子上,睁开眼的刹那电视就被人远程打开了。
接着就是她所看到的,真田室部以及那四位高层的死亡新闻。
新闻结束后,肾上腺素激增,又因为对未知的惧怕,松北仲子额头渗出的汗水几近溢进眼缝,产生刺痛,她只好眯着眼睛观察着四周。
是一件装潢显得过于单调空白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摆放了几张不规则排列的椅子,地板被擦拭得很干净,头顶的白炽灯照射,几乎能透过地板映出她的模样。
直到一声“咔哒”声传来,门被打开了。
鞋跟与地板敲击的声音随之传来,接着便是一位身形高大,一眼望去起身高码是190以上的棕发男性,对方五官平平,一双外国人般深邃的碧眼里带着笑意。
“看完了”
松北仲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
“有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