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回宫后,福临与含璋一同去了公主所看多尔瑾。
太后一直守着多尔瑾,刚回慈宁宫。
格佛贺叫太后带回慈宁宫去了,这孩子也是一直守着多尔瑾,眼圈都熬红了,太后心疼,就把孩子带去慈宁宫歇着了。
不然在公主所这儿,这孩子就会不睡觉,偷偷跑来多尔瑾这里守着姐姐。
阿哥们年纪都还小,知道了消息都担心多尔瑾,怕过了病气给他们,也没有叫他们来看。所幸多尔瑾瞧过了太医,这会儿不发热后,情形趋于平稳,只需要休养,没有什么大事。
阿哥们听说了,也就放心了。
含璋同福临一道去内室看多尔瑾,多尔瑾还睡着,他们的动作很轻,是怕将孩子给吵醒了。
这里一应伺候多尔瑾的奴才们都跪在门前迎候皇上与皇后。
奶娘和董鄂氏则跪在内室门口。
福临走过去的时候,一眼都没看她们,只管去瞧榻上睡着的多尔瑾。
含璋跟在他身后,看了奶娘和董鄂氏那边一眼。奶娘没异样,董鄂氏规规矩矩的跪着,连头都没有抬。
多尔瑾本来就瘦弱,这一病,就显得越发憔悴了。本来进宫这孩子就没养出什么肉来,这一看下来,倒是比进宫的时候还要瘦弱。
气色也因为用功太过而有些苍白。含璋看她,是心事太过,忧思过度的模样。
福临问过太医,也是这个说法。
吃了药,这孩子睡得很安稳,他们来瞧她,多尔瑾也没有醒过来,他们自然不会把孩子给叫醒的。
只是这公主所,含璋如今再来,和前儿过来时,总觉得和她先前给多尔瑾布置的变了些样子。
内室里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就是她给小孩子们安排的一些器具,在格佛贺那儿是经常使用的,到了多尔瑾这儿,她似乎是更多的心思用在了读书上头,别的似都是簇新的,使用痕迹很少。
含璋转到外头来,又去看多尔瑾素日里读书写字的地方。
她这儿倒是跟福临的小隔间有的一拼了。也是一面墙的高高的书架,上头摆着许多的书册。
含璋一一瞧过,心想,若叫多尔瑾将这些书都念完了,怕是能和福临谈成个知己了。
这可比皇子阿哥们用功多了。
很多书都要翻阅的痕迹,甚至还有批注。可是那些字娟秀漂亮,根本就不是多尔瑾写出来的字。
多尔瑾如今还在学写字。满蒙汉字是一起学的。她还写不出这样的字。
含璋随手拿起一本瞧了瞧,这汉字写的很工整很漂亮,是女孩子的字。
含璋抬眸,福临正好从内室走出来,和她目光相对,下一刻,多尔瑾的奶娘,还有董鄂氏就跟着出来,然后依旧跪在那儿了。
她们是贴身照顾大公主的人,大公主病了,她们是有责任的。
太后顾不上发落她们,但现在皇上皇后回宫了,她们是要听候发落的。
含璋将手里的书册搁下,伸手就将桌案上一副画卷拿过来,走到福临跟前,含笑叫他看。
“皇上瞧,多尔瑾在临摹你的画呢。”
她还送上去另两张画卷,“这个是不是画的好些这个不像是多尔瑾画的。”
那画卷上是深林溪边,一头野生的水牛在溪边饮水。
这画上有福临的私人印记,含璋一看就知道了。
前几日在南海子住着,福临画了好几幅画送给她,含璋如今也是熟悉福临画风的人了。便是没有这个印记,只一看这画卷上的风格,也能猜出是福临画的。
就是这个画可能早一些。福临现在的运笔要更成熟些了。
福临看了两眼,多尔瑾年纪小,临摹的画就很稚嫩,当然是比不上福临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
倒是另外一幅画,临摹的很像。哪怕是福临这个原作者看了,乍然也寻不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就是需要那印记分辨的。
“这是谁画的”福临看着画不做声,那就只好含璋来问了。
其实谁画的,含璋还能不知道么
多尔瑾病了,太后过来,只会守着孩子,不会顾得上去看这些。
董鄂氏这么有心的人。又是揣着目的进宫来的。她背后的人也是想要她成功成为福临的嫔妃的。
这几张画放在桌案上,瞧着是无心的,像是家常的模样,可谁又能说这不是有心的呢
就是这样的随意的态度赌一把,说不准就被福临看见了呢
董鄂氏没有抬头,规规矩矩给皇上皇后磕了头,然后才说“回娘娘,这是奴才画的。”
“这画原是皇上赏赐给承泽王爷的。王爷交给大公主带入宫中。大公主对皇上有孺慕之情,心中思念皇上。又很喜欢皇上的这幅画。因此入宫后便时时临摹。奴才陪伴公主,因公主知道奴才从前学过作画,因此也命奴才陪着一起。”
“昨夜,公主定要画完后才肯安睡。这是奴才的责任。奴才甘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