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的金发瀑布一样倾泻而下,仿佛在黑暗中发着微光,整个场上情不自禁地响起惊叹声和起哄声。
在学士服里,她只穿了一条很素净的白裙,像是黑暗中盛开的花。
女孩在舞台前停了一下,向管弦乐队伸出手“可以借我一把小提琴吗”
小提琴立刻被热情的同学递来。
许西柠拎着小提琴走向舞台,对着话筒,顿了顿,浅笑了一下“我是许西柠。”
场下仿佛被按下开关一样开始尖叫
那可是许西柠啊从进校开始就风靡全校的人物,台下男生们个个跟疯了似的狂喊许西柠的名字,一阵又一阵。
谢仪在台下摇着头苦笑,低低道“到底是谁天生魅骨啊”
几束雪白的聚光灯打在女孩身上,衬得她冰肌雪肤好似透明,几缕金色的碎发垂在额前,看起来又乖又甜,可抬起的眸子又是那样明艳,让人不敢直视。
许西柠平时几乎不佩戴任何首饰,一来是因为小时候都玩腻了,很少有她能看上眼的珠宝,二来是因为,她委实不需要任何装饰来当陪衬。
女孩浑身上下只有一条素白的裙子,手里拎着木质的提琴,本该是如烟雨一般素净朦胧,可她看起来却那样明亮耀眼,仿佛切割锋利的钻石被聚拢的光束聚焦后折射出的光芒,盯着看时好像会刺痛眼睛。
沈诗情站在暗处,对比之下灰头土脸得像个工作人员。
她简直想不明白,许西柠她会拉小提琴吗琴都是临时借的怎么可能会有人把自己的特长藏着掖着
许西柠偏头,脸侧的小辫子灵动地垂下。
她凑近麦克“因为一些原因,我很久没拉小提琴了,事发突然,拉得不好,不好意思。”
隔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她看着温南森。
温南森也看着她,坐姿端正自持,眼里温柔的笑意,却逐渐变成某种更深沉更灼热的情绪。
许西柠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不过,教我小提琴的老师就坐在台下,这首曲子就送给他吧。”
她不再说话,退后了半步,架琴张弓,屈指轻拨了几下,而后随手调整了琴头上的弦扭。
其他人没什么反应,管弦乐团的人却各个都跟受了刺激一样发出卧槽卧槽的声音。
“卧槽绝对音感。”
“卧槽她是真的会。”
“怎么能给我女神没调准的琴,谁的破琴啊,站出来。”
“嘘,嘘,都闭嘴吧她要开始了。”
许西柠垂下睫毛,琴弓搭在弦上,璀璨的灯光让周围笼上不真切的光晕。
就好像很多年前,阳光刺眼的午后,巨大的落地窗外绿荫如盖鸟鸣啁啾,她笨拙地架着琴,温南森站在她身后,温柔地调整她的姿势,那是一个环抱的姿势,身后是男人温热坚实的胸膛。
他手指修长,微微屈着,骨节像玉石一样微凉。
男人大手包着她的手背,逐一调整她手指摁弦的位置,那些若有若无的触碰像人工湖里的波光一样细碎。
温南森在专心教她,女孩却在偷偷看他蝶翼一样低垂的金色睫毛,猫眼石一样的绿色眼睛。
她做不好,也不想做好。
女孩情窦初开,心猿意马。
后来他们分手,她再也不拉琴了。
许西柠的琴弓落上琴弦,有一瞬间的苦涩,下一刻清越的琴声如鸟鸣悠扬而起,仿佛一瞬把人拉进密林深处。
谢仪突然脸色变了,站起身,低骂道“该死。”
他听见礼堂外停下的劳斯莱斯,打开的车门,冰冷的嗓音,和一步步靠近礼堂的脚步声。
是霍廷
谢仪都快忘了霍廷也是文卷大学的校董,因为他从不亲自来文卷,谁知道今天吹什么邪风把他刮来了
一旦霍廷亲眼看见女孩活蹦乱跳,谢景给他的洗脑就会失效
舞台上,小提琴的琴音像风过树梢掀起的林海,像洒满午后阳光的波涛,惬意温柔粼粼波光,像蝴蝶绕着窗棱翻飞往复,莫名涌上一股悲伤。
温南森没有动,像是被死死钉在了座位上。
他没有教过许西柠这首曲子。
这是他很多年前,在艾琳弥留之际写给她的曲子,曲子没有写完,她就去世了,温南森把曲谱压在箱底,再也没有碰过。
直到有天许西柠在他的书房翻翻找找,曲谱被翻出来重新见光,因为这首谱子是手写的,也没有名字,许西柠好奇问他这是什么。
温南森蹲下来,轻声说那是他最喜欢的曲子,但对她来说太难了,再等等。
而且,他还没有写出结尾。
女孩冲着他笑,有点蔫儿坏还有点狡黠。
温南森以为拿走谱子她就没有了,殊不知她早就用手机拍下来了,科技改变生活
许西柠想既然是温老师喜欢的,难有什么关系,练就是了
她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偷偷埋头苦练三个月,愣是把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