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好意思啊温老师,我忘记告诉阿野我有约了,平时他也会来我家吃饭,毕竟他就住在对门。”
温南森觉得今日登门拜访,摄入的信息有点过多了。
先是妖王东方谢仪在她家当宠物,然后是和他不惜兵刃相见的异种杀手在她对门当邻居。
他本以为自己辞了教授的工作,去片羽传媒当主编,已经过度干扰了她的生活谁知道他这才哪跟哪,别人都直接在她家驻扎
小小的出租屋里挤了三男一女火药味浓得像是一触即燃。
许西柠踮着脚探头进厨房“阿野,你在我家自己烧了吃吧,我跟温老师出去了。”
展星野洗菜的手指顿了一下,冰冷的水流从他指缝间淌走。
他直起身子,关了水,柔软的额发遮着漆黑的眉眼,安静道“你们要去做什么”
许西柠扭头问“温老师我们去做什么”
温南森温和道“我想到地方再告诉你。”
展星野眉眼沉了沉。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却愿意跟温南森出去。
平时女孩总是持靓行凶,穿衣风格任性妄为,时常穿着沙滩裤踩着洞洞鞋,像个老大爷一样插着兜到处溜达,今天却格外漂亮。
半掌宽的缎带将纤细的腰肢系得不盈一握,在背后束成大片的蝴蝶结,那样纯净的珠纱真丝裙摆,好像连月光都只能沦为陪衬。
她果然还是,只喜欢他。
展星野沉默了一会,转过身来,低声问“我能一起吗”
许西柠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倒不是不愿带展星野一起去,而是厨房太狭小,展星野一转身,宽阔的胸膛几乎抵着她的鼻尖
高处的窗户渗进来月光,勾勒出青年利落的轮廓,银色的冷光镀上他低垂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最后是抿紧的薄唇。
他站在她面前,挽着袖子,腰上系着她家的小黄鸭围裙
压低的眼眸深邃漆黑,清冷得近乎锋利的五官,却被一种淡漠温吞的气质圆融地包裹住,让人生不出警惕来。
倘若一眼扫过去人群,甚至或许不会在意他,就是那样没有存在感的人,稍稍盯着细看,却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池子里的活虾还在活蹦乱跳,噼里啪啦,水珠乱蹦。
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怎会这样,之前对于阿野,她好像从不去看他的脸,满脑子只有“阿野好穷好可怜我要给他烧排骨”要么就是“阿野不会被骗了吧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笨蛋啊”。
她才是货真价实的笨蛋吧
许西柠保持距离,义正辞严,一身正气“这你得问温老师才行,不过今天你还是回家去吧,下次有机会我再单独约你和老许。”最后的老许是硬加进去的。
许西柠自认处理得恰到好处,完美佐证了她和展星野纯洁的友谊,拎着包说“温老师,我们走吧。”
展星野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他看着温南森彬彬有礼地替她开门,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连背影都十分登对。
青年背影微弓,瘦长的手指搭在台面上失控地按出了几个深深的指印。
自从上次他冲动抱住了她,她就开始厌恶他,远离他,拒绝他的靠近。
他尽力去接近她,可她不喜欢。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化成人形的谢仪抱着胸,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掀起眼皮睨他“愣着干什么,走啊”
展星野“”
谢仪哂笑了一声,舌尖顶了顶腮帮“不是关我窗户吗我倒要看看他想带小柠檬做什么,走,搅局去到时候我喊你上你就上,打他个措手不及”
展星野冷淡道“我不会和你合作。”
谢仪潇洒摆手,佯装要走“不来算了。”
展星野沉默跟上。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展星野和谢仪在打得你死我活之后,居然在温南森面前形成了统一战线。
他们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银白色的轿车丝滑平稳地穿过车流,停在了一栋恢弘肃穆的哥特式教堂前,这是槐江最大的教堂,每周都能看到做礼拜的人虔诚地进出。
温南森替她开门,许西柠下了车,仰头望着眼前布满浮雕的巨大建筑,才发现今天刚好的满月,巨大的圆月悬在夜幕中,如荆棘一样高耸的塔尖刺破夜幕。
许西柠问“温老师,你还信教”
“不信。”温南森简单道,“只是需要一个空旷僻静的场所。”
这栋教堂也是他名下的资产之一,今晚被提前清场,迎接它从未到来的主人。
两人的脚步声空荡荡地回响在上百米的穹顶下,一排排座位在黑夜中静默,四处点燃的金质烛台烛火摇曳,高处巨大的彩窗投下自然柔和的月光,在地砖上形成色彩艳丽的投影。
一束清透的月光从穹顶上投落,照亮了中央高高的石台。
温南森穿着洁白的风衣,此时他站在高台之前,染